“长老你问的好奇怪,我是墨盈啊。”白暖仍在挣扎,她依旧记得叶云笙和墨澜告诉她的,她的身份在这青丘之中不宜有更多的人知道,于是她必须得紧咬牙关,切不能将这秘密给说了出来。
“还在狡辩!”
白暖自叶茗的眼中看到了怒意,只听得叶茗厉声道:“方才我探了你的魂魄,你绝不是墨盈,再不说实话!我就灭了你的三魂七魄!”
白暖浑身一抖,可一想到方才发生的事,心里头就是千般万般的委屈,如今连着叶茗也欺负她,她心一横,脖子一扬,哽咽道:“是,我不是墨盈,你要杀便杀,反正我既不能回去自己的身体,连心都丢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暖这么一说,叶茗倒是愣了,他慢慢松开了白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经过方才叶茗这么一吓,白暖委屈的泪慢慢地流了下来,她坐了起来,头埋在双膝之上,细细地啜泣着,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满心地悲伤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叶茗看着眼前这个并不是墨盈的女子,瘦弱的双肩微微地颤抖着,看起来可怜极了。面对着这样的状况,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叶茗生平最怕见到的就是女子哭泣,如今身上的帕子方才已经给了她了,他还能做些什么让她不再哭了呢?
叶茗想着挪到了白暖身边,犹豫着伸出了手,在指尖即将碰到白暖肩膀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但是还是慢慢地揽了上去,他将头扭到一边,轻轻地拍了拍白暖的肩膀,难得地放柔了声音道:“别哭了”
白暖怔了一怔,却因为这叶茗的温柔,泪涌得更凶了。叶茗见着白暖居然越哭越厉害,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他从白暖的手中拿过了帕子,胡乱地替她擦着,看似鲁莽,力道却是很小,像是生怕会弄疼白暖似得。
就这么你哭我擦的好半天,白暖终于哭累了,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不停地打着哭嗝。
她细细地开口:“谢谢长老。”
白暖抬着一双哭肿了的双目看了看面前衣衫略微有些凌乱的叶茗,忽然就发现越看越觉得叶茗的眉眼之间格外的眼熟,她不禁细细打量了起来。忽然心下一惊,这五官同叶云笙居然有着七分的相似之处。
只不过与叶云笙相比,叶云笙是俊秀,而叶茗则相对英气许多。
难道
白暖张了张嘴:“叶长老,你的大哥是族长?”
叶茗此时已经被白暖先前的那阵哭腾弄的精疲力尽了,他懒懒地抬了抬手,哼道:“恩,你还算有些眼力。”
白暖嗫嚅了一下,先前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叶茗的脸,许是之前一直被叶茗身上散出的气场吓到才会这样,可方才那么一观察,才明白。
叶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吗?”
说着眼睛微微一眯,凝视着白暖。
白暖浑身一抖,她明白恐怕已经瞒不下去了,而叶茗是叶云笙的弟弟,如果他知道,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白暖还没有发现,潜意识里,她还是将叶云笙当做是最信任的人,连带着他周围的人她也相信。
白暖默默地低下头,将自己莫名其妙地同墨盈互换了身体,被困在了青丘,以及随后发生的一切都同叶茗娓娓道来,但唯独就略去了魂术试炼里她与叶云笙的那一段。
如今她同叶云笙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那段回忆,也就如同梦一般,醒来就烟消云散了。
这么想着,白暖的神情略微有些落寞,这一丝别样的情绪,一点不漏地被叶茗收在了眼中。
他倒是没想到,在这段时间内,这青丘之中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先前叶云笙会让他去查那些事情。
这青丘之中,果然有很多东西已经同以前不一样了。
叶茗的某种闪过一丝厉色,在这一点上他同叶云笙是一样的,若是有人妄想破坏青丘的平衡,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视线一转,又落在了白暖的身上,此时目光已经柔和了许多,他叹道:“那我唤你白姑娘可好?”
白暖轻轻地点了点头,茫茫然地坐在了地上,原以为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会很轻松,但是在回忆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心里头憋的慌,似有万般的纠结无法说清。
叶茗轻声道:“白姑娘,先前我问你的事你怨我哥哥吗?”
“怨?”白暖愣了一愣,垂下目来,想了一想,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怨他族长他,过去确实对我很好”
她怎么会怨他呢,即便如今他对她已经厌倦了,但过去叶云笙对她的付出并不是假的。几番出生入死,若是没有叶云笙,恐怕也没有今时今日的白暖了。
更何况,即便他的心中没有了她,但是白暖明白,叶云笙始终都在她的心里,她如何舍得去怨他呢?
“唉”叶茗轻叹了一声,这个白暖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面上,他如何看不出来她面上对叶云笙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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