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原本想去找叶云笙的,她是满心欢喜的去,因为无论自己有多郁结又或者在哪里受到了伤害,叶云笙那里总是她的温柔乡,醉生梦死亦是欢喜至极。
她喜欢叶云笙待自己的那种温柔,似水柔和,如坠美梦。
果然梦要醒了么?
白暖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疼,生疼。
可偏偏是这种感觉令她看见眼前的这幕,瞬间清醒。
叶云笙看着明瑕的表情,含情脉脉,就好像他以前看着翎儿又好似自己似的。
白暖第二次狠狠的掐了下自己,这让她想起从一开始与叶云笙在一起时候的感觉,她不信叶云笙说忘就忘,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哪怕他不喜欢翎儿都有个由头,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残忍。
叶云笙不会对自己弃如敝屣!
白暖哪怕是闭上眼都会想起叶云笙与自己说的话,那些话历历在目,仿佛还在耳畔。那些动了情的事实怎么能说变就变。
白暖狠狠的咬住下唇,拨开灌木丛,再看了眼那边的景象,眼前一片眩晕,却还是坚定的朝着那个方向走。
哪怕是叶云笙不爱自己,她亦是要听个说法。
当白暖出现的时候,篝火边忽然间都停止了说笑,这种安静与往常大不相同,只是当那红衣女子站在所有人近旁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叶云笙。
有好戏。
这是他们共同的心情。
原先叶云笙待墨盈到底有多好,他们都知道,叶云笙甚至为了墨盈这个娇娃,放弃了翎儿这五个侍妾,还因为这五个侍妾动了墨盈而发怒,最后将她们五个人统统送进山中面壁思过。
叶云笙闯过九重天劫的那天,都要墨盈在身边陪伴,而昨日那天象怪异之时,亦是墨盈在房中和叶云笙待在一起。
除非是傻子,此时此刻再看不出叶云笙对墨盈的喜欢,那就真的太没脑子。
但是男人心,海底针呐。昨日还欢声笑语,今日便旁人在怀。这等局面哪怕是围观的人,都觉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况是这个慢慢朝着叶云笙走着的女子。
他们虽然与墨盈接触不多,但也觉着如今的墨盈比之以前那个跋扈性子,不惹事不生非,兼之还是狐族第一美人,若果不是因为她是叶云笙的女人,恐怕很多狐族的男人都会对她出手,至少要追求一番才是。
白暖看见叶茗的眸子中似乎有点莫名,那是必然,原本还好好的,突然间就转了性子,哪怕是叶茗都理解不了,何况是她。
叶云笙似乎并没有看见白暖似的,只是微微动了下胳膊,那明瑕没撑住,居然滑到在他的怀中。
白暖的身子有些虚晃,她险些没站稳,方才叶云笙那动作自然是故意的,甚至是故意做给她看。
当叶云笙揽住明瑕的时候,白暖已然不忍再看,甚至不忍再说,但她还是努力的压抑住自己伤心至极的声音,颤抖着说:“族长,我有些事想与你说。”
不过数日之前,他还让她唤他夫君,只是因为白暖面薄,喊过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喊过,但于她心里,她的确是将叶云笙当做自己的夫君的。
白暖一生坦荡,更是个清白的修仙子弟,不是妖类更又天真,何曾撞见过这等事情,两眼痴痴的看着叶云笙,险些要落下眼泪来。
那明瑕听见此话,顿时捂着唇娇笑着:“阿盈来找族长了,族长莫不是就不要明瑕了吧。”
叶云笙顿了下,余光瞥到白暖身上,就看她小脸惨白,双唇微抖,若再刺激一句怕是就要彻底晕厥过去的感觉。
叶云笙伸手勾了下明瑕姣好的下颌,“怎么会。我与阿盈说两句话就是。”
他松开了明瑕,自己走到洞府边的树旁,白暖原以为他会和自己进屋,哪里晓得他就在门外站定,旁边的众人显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自然是等着二人的交涉。
白暖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她低声说:“族长,可以进去说么?”
“在这里说便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叶云笙的话令白暖脸色愈加的发白,她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唇齿间竟是有些许血丝下来。
叶云笙的眸子微微一沉,可是出口的话依旧冷静如初,“有事?”
白暖张了张口,泪水终于如愿滚下,这个时候还问他有什么意义呢,妖便是妖,他不喜欢了便是不喜欢了,穷追猛舍个原因也不过是让自己更加伤心,何况叶云笙不让自己进房更说明了他已经不想与自己说话。
白暖纵然再痴傻,到了此时也是无话可说。
哪怕再不解,她亦是不愿多问。
白暖苦笑了出来,“既然如此,那我没什么事了。”
叶云笙未曾送过她什么东西,但昨日装着那玉莲丹的瓷瓶却是她从他那里取的,后来见瓶子着实可爱,又是叶云笙的,便没舍得给君疏影,后来把这小红瓶也要了过来。
白暖伸出手,软纱袖中的掌心托着那个瓷瓶,朱红绘着翠柳,一看便价值不菲的珠玉光华。
她送到叶云笙的手中,冷静了好久才说道:“祝你们幸福。”
叶云笙看着那小瓷瓶,被白暖视若珍宝的藏在怀中,如今却已经到了自己手上。她将东西还给叶云笙后,便转身朝着自己的盈澜居走。篝火旁无数的狐族人,都窃窃私语的看着她,可是白暖似乎快要窒息,她已然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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