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极度恶劣的环境令傅二虎呛着气,呼吸都有些困难,头上冒出虚汗,两眼瞅得有些发晕。
带着一贯横行的态度,傅二虎试图推开秦木的手臂,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你想干什么,我哥可是傅兴起,清水镇里头的伪军长官,是生是死,全凭他一句话。”
傅二虎脸面一侧,左脸火辣辣的疼痛,秦木手掌硬如铁块就这么甩在脸上,两眼溢出泪水,有些睁不开。“好汉饶命,自己人,要钱还是要什么,小弟能给的都给你。”
硬巴掌下去之后,二虎开始乖乖认怂,就怕人硬,给他点教训,吓得就不敢抬头。
“傅兴起交给你的钥匙在哪里?”盯着哭丧的龟孙子,秦木真想直接结果他的性命。
二虎猛地抬起头,除了他和哥以外没人知道钥匙的秘密,难道还有谁。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事情的原委。
一定是那个姓赵的小商人透露的,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来救她们母女,又正好知道钥匙的秘密,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什么钥匙?这里有一大窜钥匙,好汉想要就都拿去吧,我是个无辜的人。”一脸被人迫害的模样马上露出来,似乎真有有冤情。
呆在这样的屋里,秦木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又在甩去两个硬巴掌,真的打到他鼻血都流出来,脸颊泛出红,似乎血都快渗出来。
“我最恨别人不说实话,别浪费我的时间,不然折磨死你。要是敢撒谎,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捏碎。”秦木一字一字从嘴里迸出,字字入耳,听得二虎是心惊肉跳。
红的脸从发白再到泛青,握在手里成窜的钥匙晃动的叮当作响,他控制住平衡寻找钥匙,偶尔抬起头看看秦木,吓得缩起脖子。
翻找半天,钥匙堆里总算挑出般奇形怪状,颇为符合内三孔梅花锁气质的钥匙,从形状上看,与之前见到赵意所持有的钥匙没什么差别,应该就是这一把。
“好汉,就是这把钥匙,一定不会错的,现在可以饶过我吧。”傅二虎已经软下身体,跪在地上求饶,抱着秦木的大腿,完全没有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
冷不防,傅二虎从后背拨出把刀,一道闪光从秦木面前扫过,他左腿本能般迅急反应,踹向二虎的肩头,左手握着把匕首就这么在一片惨叫中掉在地上,锁骨还有断裂的响声。
二虎像条濒死的鱼在地上来回挣扎,疼得他只能用喊叫来发泄,两个手下被那临门一脚,也是捂住胸口不敢说话,偶尔嘴里冒出点血,又被吓得咽回去。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作恶多端,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秦木退身而出,门咚的关上,铁链被重新栓回,扣下锁头,三个人也尝试了被关在屋里的滋味。
呯呯呯。。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内里传来两个手下人的呼喊:“好汉,我们恨死这个傅二虎,也是被逼无奈,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我们出去,你要怎么关这个恶人都行,求你了。”
“不好,这屋里还有屎,难怪味道那么难闻,还有虫子,出不去的话,迟早恶心死在里头。。”
对待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转身时候,秦木看到傅二虎的院落外墙边围满村民,大家把刚才的一幕全都看见。
“走咯,回去放鞭炮去咯。”
“今晚村里头得好好庆祝,该杀鸡的杀鸡,该放炮的放炮”
“回去要把屋内屋外收拾个干净,好好上几柱香,上天显灵,上天显灵呀!”
村民们喜庆万分,危害百姓多年的村霸怎么说也算是好好惩制了一顿,天高皇帝远,他哥傅兴起一时半刻还管不到这来。
就算来了,估计傅二虎早被关在里头死了。听说村里来个大英雄,替天行道,刚才蹲下墙角和秦木唠叨的那位大叔提了条肉,晃悠悠跑来,抓给秦木。
被关在屋里的姑娘,听到动静,好奇地探出来,发现大家围在院外,半晌才知道原来那个恶霸被制服,泪水一下涌出来,拖着眼泪往家里奔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把秦木围住,秦木感谢大家的好意:“大伙,能否帮我个忙?”
“大英雄,有话快说,别说一个,就算十个,我们也愿意。”
“帮我照顾下这妇人和孩子,他们也是受到傅二虎的迫害,希望能找个地方替他们清洗下,吃顿饱饭,没多久,她的丈夫就会过来接她,我和他已经约定好了。”秦木把妇女推给村民们,大家谁也没说话,争着要把他俩抢回家服侍。
走前,秦木对赵意的妻子说道:“我现在回去会与你丈夫汇合,到时他逃出城后,会来林鱼村与你碰面,你们连夜赶回老家,千万别在回来了。”
赵意妻子失声点头,眼泪在打转,挥手别了秦木,他走出林鱼村,去林子里牵马,赶回清水镇中。
进入林鱼村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秦木已经解决掉为首的恶霸,效率确实颇高,赶回清水镇已经快至晌午,天气闷热极了。
秦木回到客栈中,厅内坐满客人,定眼看去,原来是王家的冯管家,他来多次,总算是赶上时日。
见到秦木终于来了,马上起身,按捺不住喜悦:“秦兄弟,你总算来了,这么些天来,老见不着你,我们都心慌呀,来坐下喝点茶解解渴。”
“冯管家啊,你好。”秦木勉强一笑,王家死粘着他,弄得他有些无可奈何。
来了多次,冯管家自然知道秦木懂得他的来意,也就不多废话一些礼节客套话,为秦木倒满一杯茶,说道:“这几天找不着你呀,我们老爷那个急的,原本打算今日酒楼开张,你没到现场,找不着你人,就把开张时间,推后一天,明天开张。”
身后的仆人凑上前对管家说道:“冯管家,我听老爷谈话的时候说是因为腾家酒楼要推迟到今日开张,为了能一拼高下,特意改到明日的,怎么会是”
好端端一套说辞全被不识场面的仆人给搅和了,冯管家气得甩下袖子,吼道:“来人,给我掌嘴。”
巴掌声响打得惊天动地,厅内的吃客看得心惊肉跳,活活个人都打成猪头脸,四五下之后,秦木喊停求个情,方才罢手,仆人谢过秦木,往客栈外边呆去。
“秦兄弟,真不好意思,仆人乱说话,不明事理。我们从来没有想和腾家竞争什么,都是老爷希望你也参加而故意安排在明日的。”冯管家转怒为笑,带点尴尬之意。
“明白明白。”秦木也附和着笑意,心里不经暗想,托辞能在烂一点嘛,真当他是傻子呀。
“明日酒楼开张异常热闹,大街小巷都会轰动的,届时连日军的崎田少佐都会看酒楼开张,老爷多少是镇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点面子,小鬼子还是会给的。”说起王家的辉煌,管家自是有点骄傲。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崎田少佐也要来!
择日不如撞日,正想着弄把枪,选个良辰吉日,给崎田少佐来一发,没想到小鬼子自己送上门,真有种踩上狗。屎运的幻觉。
“崎田少佐?”秦木故意疑惑地看着冯管家。
“你不知道崎田少佐?镇上驻扎的小鬼子中,官阶也算得上是高的,也是个人物。”管家连连点头称赞。
秦木冒出一丝快感,崎田说来就来,要是被他的枪口锁定,定让他脸朝地面,无力回天。
细算下明天上午便要开张,今晚又得趁机去傅家搞只小黄鱼来买枪,似乎太过于仓促,不知道严三那边能否及时出货。
不行!看来计划要提前,过会就得去傅家走一趟,赶紧把钱的事情先搞定好,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别给硬生生放过。
“冯管家,这样吧,近来身体有些不舒服,明日我再看看,如果身体转好,一定亲自给酒楼剪彩。”
冯管家又是一阵尴尬,老套的托辞他已听过上百回,对于秦木此番答话,他还是能听出言外之意,多半是没有去的意图。
老板在柜台中记账,不敢上前插话,刚才仆人那响亮的耳光就是最好的威胁,他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听到秦木不断推托着王家的盛情邀请,自己多少难免会失落。秦木对永来客栈,就是一块活招牌,酒楼剪彩就是个更加广大的平台,要是能让镇里镇外的人都知道他住在永来客栈,那他养老度日的本钱,应该差不多了吧。
停下笔,看着管家和秦木,老板轻吁口气。
冯管家起身,向秦木道别:“希望秦兄弟明日一定要来酒楼捧场,给你送的礼品中有不少补品,你一定要调养好身体,在下就先告辞,不打扰秦兄弟休息。”
相互一笑,冯管家带人走出客栈,老板赶忙从柜台冲去,上前送着管家出门,一行人走远了,老板方才回店。正想对秦木说些什么话,却看见人已往楼上走去,只听得又是一声浅浅的叹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