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厢情愿这就要问你了,宁月已经和我成亲,他现在是我的夫君。”千暮雪默默的转过身,眼神无比认真的盯着芍药的眼睛冷冷的喝到。
“桂月宫阙,三榜惊绝,千山暮雪,月下剑仙。你是天地间最风华绝代的绝世天骄,你拥有了世间一切的赞誉,崇拜,地位。若不是你那么的优秀,诗雅又怎么会鬼迷心窍?你拥有了所有世间之最,却还要独享世间最好的男人,暮雪剑仙,你不觉得你得到的太多了么?”
话音落地的瞬间,宁月瞬间汗如雨下!
千暮雪的眼神猛然间化为寒冰,略过芍药微笑的面容之后转过头冷冷的望向宁月,“夫君……”
“啊?暮雪,你……你别误会……我……我和芍药……”宁月顿时慌了,看着千暮雪如寒霜一般的眼眸,那种彷徨,几乎要将灵魂撕碎。
“暮雪剑仙,你与宁公子成亲了,但不能代表事已成定局,我更相信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你不用这么愤怒的看着我,论身份,我是草原圣女你是月下剑仙,论武功,你是天地十二绝而我却问此道。
论样貌,芍药略逊你一筹。但是红颜易老青春易逝,在我长生天宫,历任圣女都是青春永驻,唯有在寿元将近之时才会衰老。
你对宁公子好一点,因为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同样爱着他的女人正在孤苦的等待。你别给我机会,哪怕只有一次,我都会将宁公子抢来。”
芍药的笑容如此的恬静,但话语的内容却让人如此的不寒而栗。不只是千暮雪,就连宁月都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醒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芍药。
“芍药……你……你怎么了?这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你……别乱说。”宁月脸色有些阴沉,他虽然知道芍药喜欢自己,也对芍药的痴情有些感动。但是,他并不喜欢芍药这么单刀直入的介入他和千暮雪的感情,更不想芍药向千暮雪发出挑衅。
“公子在担心什么?咯咯咯……”芍药轻轻的捂着樱唇轻笑了起来,“虽然传承了圣女舍利对我的确造成了一些影响。但是芍药一直是芍药不会变的。
芍药只是善意的提醒暮雪仙子,对公子好一点,其实芍药也希望公子能和暮雪仙子能恩爱到白首。像痴情如公子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是太少了。
五十年前,一念仙佛也如公子般优秀,睿智,无论风采武功还是才情,一念仙佛都那么的出类拔萃。但可惜,他对情之一事过于犹豫不决,致使上代圣女和他都为情所伤。这才引发了五十年前一战,可怜,但也可悲!”
“多谢圣女的提醒,南方战事吃紧,我和宁月就先告辞了。虽然我们相识一场,但我还希望我们后后会无期。宁月,我们走!”
“等等——”这一次,却是宁月叫住了千暮雪,“这一次草原和中原大战乃是那个朱雀的阴谋,我希望芍药能跟我一起前往战场命安拉大军回来,无论谁胜谁败,对草原和中原来说都是灾难!”
“公子……”芍药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虚弱,哀怨的眼神深深的望着宁月,清风吹过扬起了芍药的鬓发,这时候,宁月才突然发现,芍药此刻的脸色是如此的惨白。豆大的汗珠,正沿着芍药的额头细密的溢出。
突然,芍药娇躯一软,仿佛飘落的薄纱一般轻轻的落下。千暮雪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来到芍药身边将其抱住。
之前虽然与芍药针锋相对,但看到芍药倒下千暮雪依旧是如此的紧张。一把抓最芍药的手臂,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芍药怎么样?”宁月一看到千暮雪这样的表情也顿时脸色一变。千暮雪性情淡漠,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的动容。
“芍药的气血……流失的及其严重,几乎身上的血液都被抽干了。要不是有着强大的修为撑着,换做常人此刻早已经死了。”
“换血?”宁月顿时想到了导致芍药气血流失过多的原因,眼神瞬间冰寒。望着法王离去的虚空,嘴里迸出的两个字充满了杀意。
“先让她在这休息一会,我去给她弄点吃的,你帮她推功运血。”
“嗯!”千暮雪默默的点了点头,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看着千暮雪眼中的担忧,哪还有方才半点情敌的愤怒。
漆黑夜色,寂静的天地,原本在荒郊野外不应该有任何行人。但是,此刻,突然有一群行人在山间小道之中飞速的奔逃。一个华丽的行辕,原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布满坎坷的小路上,但此刻,谁都顾不得了。
因为负责护送莫无痕的禁军们知道,他们不是在郊游而是在逃命。他们也非常清楚,兵力不足,没有高手的羊头堡,是没办法给他们争取到多少时间的。
但是,他们的使命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在草原胡虏追上之前将皇上安全送到凉州境内,哪怕是死,也必须送到。
道路太难走了,而要在这样的道路上奔波,身穿厚厚铠甲的禁军,就算经过了严苛的训练都感觉吃不消。甚至有十来个人,已经崴了教。
脚受了伤无法行走,这一支禁军的首领只能忍痛抛弃曾经的战友。而被抛下的战士们,只能等队伍消失在视野的时候才默默的流下眼泪。
强烈的震荡,终于将马车中的莫无痕晃醒。莫无痕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用手轻轻的捂着气血翻涌的胸膛。这一战,打的那么辛苦。别看莫无痕一战之中意气风发,一人独战六大天尊还大大的占了便宜。但他所受的内伤,却也无比的严重。
武道高手轻易不受伤,一旦受伤必是重伤。莫无痕茫然的睁开眼睛,费力的想要坐起。但是,刚刚起身,一双有力的大手便将膜无痕的肩膀紧紧的按住。
“皇上,您受伤颇重,还是躺下吧。”那个声音有些紧张,但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天下间,能这么对莫无痕说话,而且敢对莫无痕这么说话的绝对不多。
“陈宫,朕的身体怎么样了?”
“皇上……”面前叫陈宫的太医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挣扎。
“别支支吾吾的了,有什么快说!朕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么?朕的身体,朕自然清楚,而朕问你,只不过想知道朕还有多少时间而已……”
“皇上,您之前的心疾尚未治愈,而后又经历今日苦战早已经伤了本源。原本只要皇上能解开心结,心疾将不药而愈,但现在,却是本源所伤药石无力了……”
“心结?朕的心结,永远都无法解。你告诉朕,朕还有多久?”
“如果皇上今后悉心调理,短则两年长则五年。但是皇上,您今后再也不能与人交手了。如果再动武功,臣都不知道皇上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哈哈哈……”莫无痕突然瞪圆的眼睛仰天大笑,笑声之中,那无法言语的悲凉动人肺腑,“朕自登基之日起,便立下豪言壮志。朕要做出恒古未有之伟业,朕要功盖轩辕古皇。
陈宫,你相不相信,朕有这样的雄才,也有这样的伟略,朕所欠缺的,只是时间,只要给朕十年时间,朕的宏图大业就会开启,只要给朕十年时间,朕就可以荡平宇内开创恒古未有之大兴之治……”
“臣相信……臣一直相信!不只是臣相信,就是满朝臣工,天下百姓都相信!”扑通一声,陈宫跪倒在莫无痕面前痛哭流涕。
“但是……朕缺少时间啊!”莫无痕无奈的一叹,轻轻地坐下,“朕登基才八年,朕还没到天命之年,可惜,可叹,可悲!朕的宏图,朕无法亲自挥笔泼墨了,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天涯身上了。”
“太子殿下虽然年轻,但也展现出了一代明君的气度,只要假于时日,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陈宫躬身对着莫无痕认真的说到。
“我们这是到哪了?看来公子羽还是把我赶出了羊头堡啊!”莫无痕苦笑的摇了摇头。
“正好走了一半路,还有八十里就能到凉州地界了。但可惜,我们驾着龙辕而且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小路,致使速度不快。但是,天亮前应该能赶到凉州。”
“走小路?马上转道走官道!”莫无痕眼珠一转,立马命令到。
“皇上,小路人迹罕至方便我们潜行,但走了大路,我们就直接暴露了,万一有个打家劫舍的,对皇上的安全有所危害啊。这里是凉州之外,不属于九州管辖,官道两侧,多有山贼劫匪……”
“朕虽不能大战,但收拾写宵小还是不在话下,更何况,有千人护送,哪个山贼胆敢劫道?命令,立刻转道小路,全力赶往凉州。公子羽呢?”
“启禀皇上,公子羽将军指挥断后,并没有跟随一起撤离……”
“什么?”刚刚躺下的莫无痕猛然间再次翻身坐起,“他没撤离?混账,混账,这个混账!他留在羊头堡做什么?找死么?难道他不知道,他是朕的心腹爱将,他该统领三军指挥全军与胡虏决一死战?
一个儒将,竟然留下断后守城?就凭羊头堡那些人,能守得住么?公子羽难道连这一点也判断不出来,不知取舍权衡,枉朕如此看重他……”
“皇上……这些公子羽将军都知道……”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话音落尽,行辕的门帘被掀开,一身甲胃的将士大步踏入单膝跪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