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轰鸣声从内蒙一带传来,狼王宁善与司马将军终于撕破脸皮,事发突然到另人措手不及,至于原因,无从得知这两个前几年便携手共创美好未来的巨璧怎地一眨眼间就反目成仇,与灰色或多或少有些瓜葛的大大小小老板,都唏嘘感慨内外蒙近些年来的平静原来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江湖上哗然一片,许多盘根交错拉上关系与他们有瓜葛的人,一批想要急于找出路,免的被殃及池鱼,一批是想要借此机会能够立下个头等功,将来银钱还不是滚滚而来?除了局中人外,旁观者免不了背地里讥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大枭雄吊诡的保持沉默,静谧的可怕。
鲁秀掀开里面香气四溢的茶杯茶盖,近来整日和这位年轻老板在一起,难免沾染上些许臭屁的情调,以前喝茶虽说慢条斯理,可也没如今这般眯起眼一脸欠抽的模样,察觉到王刚等人的鄙夷眼神,鲁秀一愣,转过头望向此时还能镇定自若的老板,苦笑道:“你也皱下眉头,越发感觉你像谋士了,一想到你可能每晚上都躺床上想那些阴谋诡计,我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就跟古时候宫里小太监为某个狠辣娘娘出谋划策阴死某某丫鬟一样”。
陆蒙临摸摸鼻子,看来是被殃及池鱼了,自嘲道:“这种级别的肉搏战关我屁事呀”。
鲁秀撇撇嘴,给他一个你懂的鄙夷眼神。
陆蒙临发现众人此时都很配合他的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无奈道:“陆王爷整出来的事,干嘛都看着我,就算给我这胆子我也不能去找蒙古草原的麻烦呀,真怕被弯刀切了肚皮”。
几个人相视一笑,貌似对他的坦诚很受用。
王刚受不得这群人喜欢肚子里藏小九九,佯怒道:“别j8都像个阴谋家一样,话说白了,蒙古的事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都赶紧塌实的挣钱,养老婆孩子不要钱啊?”。
王刚咧开满嘴黄牙扭过头给陆蒙临使个眼神,得瑟得意。
陆蒙临自然知道他这是为自己目前的尴尬解围的,悄悄朝他竖起大拇指,转而望向大家笑道:“就是嘛,大家赶紧的去挣钱,什么卖肉的卖鱼的甚至是卖壮阳药的,虽然你们销路好,但也不是怠慢不是?”。
刚刚还乐和乐和的王刚刹时笑容凝固,最后尴尬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鲁秀一脸怪异笑容,忍不住下哈哈笑出了声,随后才想起来有些失态,赶紧捂住嘴,正经道:“对嘛对嘛,赶紧挣钱去”。
陆蒙临阴阴~道:“不就是人家王刚卖个春药么,鲁哥你笑成这样可不厚道”。
被揭开了这层蒙羞布,王刚顿时忍不住了,用手用力指指鲁秀脑壳,低吼道:“你狠”。
说完后嘴角抽搐的仰首挺胸离去。
在他走后,屋内终于哄堂大笑。
因为有一次在家里和一个刚用钱砸到手的小妞激情战斗前一脚,居然发现没有套套,他这欲~火难忍的,自然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家给办了,事后给了钱让人家走人以为没什么事了,结果隔了一个月那个在床上浪~荡的小娘们哭哭啼啼跑过来找他,说是怀孕了,王刚当时就愣住,反应过来还有些不信,并且把自己最狰狞的一面展现出来吓唬她说想讹钱?没门!本以为自己摆明了是个混江湖的对方会忌惮些,没想到这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当着他面一屁股坐到地上,连声哭喊如果他不管那最多就是一尸两命,王刚看她不像装的,心里就开始发毛,好言安慰她几句,又抽个时间陪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结果是果真是怀孕了,算一算时间的确吻合,回去安顿好这女人后,王刚还差人去查了下她这一个月来的动向,本来还像找到一两个漏洞赖过去,最多是付点钱,只要不扯上关系就万事大吉,结果一样让他很失望,这女孩最近在准备考研,一个月来一直都是埋首在书海中,除了学校食堂以外,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为此王刚惹了下大麻烦,本来准备考研的大学生,毅然决定非此大款不嫁,王刚含泪数日。为了牢记这个教训,他咬牙开了一家‘橙色连锁’,时时刻提醒自己,安全措施很重要!
鲁秀眼泪就快笑出来,好不容易止住了捂着抽筋的肚子笑道:“这会是他这辈子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污点”。
陆蒙临也不置可否一笑,随即皱眉道:“难不成真娶了那娘们?”。
鲁秀耸耸肩:“刚被你差遣到广州回来,我哪知道”。
陆蒙临这才想起来他是刚刚长途出差回来,转而看向孔露,道:“孔哥最近该和王哥走动了吧?”。
孔露微微一笑,他一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平易近人,即使在那场风波过后,他们这些人本来就已经没多大的用武之地了,但依旧相待如初,唤你时还会尊重的带一个‘哥’字,他望着他,感慨之余笑道:“不会,肚子已经打了,大概要耗了十来万差不多就能解决事情”。
陆蒙临微蹙眉头,半响后叹口气:“人家也值这个钱了,打胎对身体造成的伤害照理说不是钱就能弥补的事情,但是估摸那女人也不是好货”。
“是好货就不能出来卖了”
孔露没好气道:“据说她以前就是个校~妓,就是外边流传的学生妹陪聊,其实谁会花钱找个女人聊天,哎,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否则如果是良家女人被王刚强占了,我们都得劝她定下心来娶人家过门”。
此时脸向来不爱说话的韩秋也支了声,但却因为性子薄凉,不像众人那般嘻嘻哈哈,而是沉下一张死人脸,冷笑道:“男人的公共厕所还想让王刚娶她,真痴人说梦,也不瞧瞧自己德行”。
孔露打趣道:“你见过人家的德行?还能比你这大面瘫还要生的不吉利”。
韩秋斜他一眼,低头喝茶。
陆蒙临笑眯眯看着这几个老兄弟的针锋相对,觉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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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温暖,却抵不过深冬的寒意,四川德阳的一处罕见四合院中,有几只猫儿相互追逐嬉闹,天真无邪,它门根本不知道人类的世界有多狡诈圆滑和不公平,只知道打从娘胎出来就未曾愁过吃喝。
大红枣树枝头已经枯萎,被凋零的只余下几片薄薄的枯叶,是那种脆到一碰即破的死物。
树下的一张藤椅上,一袭红袍笼罩铺地,将一名体态阿娜多姿的女人包裹在其中,偶尔风稍大时,会掀起红袍的边角,略显苍凉的场景,带有几分诡谲。
刘文尰低头双手摁于小腹不语,他向来都自称是一条忠诚且不会乱叫的狗,只要主人指到哪,他便咬到哪,除外只会老老实实窝在这处院子里,例行坚持了二十多年每天清晨会耍几招拳脚的习惯,再就是无聊的翻一翻乏味的国学书籍,全中国除了寥寥几人知道他其实学富五车外,就算是远在外蒙的司马将军也一直都将他当做一个纯粹的打手,年轻,底子厚,有足够的成长空间。
大红衣随手拿过枣木凳子上九龙环绕戏水的紫砂壶,轻抿一口微凉的浓茶,叶的汁液润到嗓间时,她微抬起头,望一眼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勾起嘴角笑道:“文尰,老爷子死在潍坊,颛孙家的宅子又要有一些魑魅魍魉想要来一探深浅,这日头,似乎并不是那么无聊”。
刘文尰轻笑一声,腰弓的越发厉害起来,他靠进主子近一些,恭敬道:“有杨无敌在,除非是陈子惊一流的人物,否则谁也坏不了院内的一草一木”。
好象有些冷意,大红衣拢合一下宽敞的红袍,确定无风能够穿透这内胆附有貂毛的红袍后才笑道:“别太自负,你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太自欺欺人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刘文尰笑道:“这子的话我不懂”。
大红衣一手握住堪比她小手笔粗的麻花马尾辫玩绕,另一只手头疼的揉一揉额头,最后才哑然失笑:“要用那小伙子的话来说,这感觉就是装~逼了”。
刘文尰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似乎有些乏味,体态其实与她名字如出一辙的大红衣款款起身,略收一下袍摆,轻微的深呼吸一番,移步朝院落的南北朝向走去。
刘文尰依旧没吭声,保持原先的姿势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走到近处,定会让一般人乍然惊艳,这一分地的紫色罂粟花摇曳在寒冬中,美轮美奂下的蓓蕾轻轻摇晃,似乎用劲过了头它就得让人心痛的坠落。就连向来不关心别人死活的颛孙玲珑眉宇间也起了一片温柔神色,她轻轻踏入群芳争艳的花群中,伸手轻轻摘下一朵盛开出格外妖艳的花朵,放于鼻间细嗅芬芳,一片陶醉。
“走过千山万水,去过西藏,到过云南,南下过苏州,北行过黑龙江,我从没见过能比它还要绚丽的可爱外物,就连书中抒写的花中皇后牡丹,在我看来都抵不上它的一片薄叶”
痴于这片小小花海中大红衣喃喃道,浑然忘却身后尚有人在,神色间的轻柔和放松警惕的象征若让对她又爱又恨的陆蒙临瞧见,定会大吃一惊。
刘文尰淡淡微笑,赞道:“因为这世道,再也找不出一个比老爷还要枭雄的男人”。
大红衣回过神来,转过身瞥他一眼,玩味道:“要真如你所说,他怎地会死在张不肖手中?”。
刘文尰心中凛然,紧张的绷紧身躯,不敢言语。
大红衣轻笑,自嘲道:“父亲终究还是小瞧了外头的人心叵测”。
刘文尰壮胆道:“若老爷当初有您在他身旁出谋划策,怕是就算三个张不肖也抵不上他老人家”。
大红衣摇摇头,痴痴的望着手中的花儿,叹道:“你也知道是若,那若遇见了陆王爷呢?我和父亲真能赢的了他?”。
刘文尰解释道:“但。。。”。
“没有但是”
颛孙玲珑含笑挥手打断,笑道:“做人该有自知自明”。
刘文尰不甘心道:“没行兵布阵过,谁知道熟强熟弱?况且江南名声显赫的陆王爷,也未必能吃的下张不肖”。
颛孙玲珑转过头凝视他,轻笑道:“父亲当初只喂你兄弟两一顿饱饭,未曾想过要给你们什么前程似锦,只当作是他一时大发善心的举措,你有什么理由如此念念不忘”。
刘文尰严肃起脸,铿锵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饭之恩,当用性命抱之”。
颛孙玲珑若有所思点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服过我”。
刘文尰猛然一惊,颤道:“主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单凭一个本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将杨无敌掀翻在地,这就已经足够的惊世骇俗”。
颛孙玲珑好笑的摇摇头,收回脚往来时的路走去,嘲讽道:“不还是二十多年的无所作为”。
刘文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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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的最后一天第三百章。
今天就这一章,知道对大家影响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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