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龙没事吧?”
王甲龙的深浅经过这一次总算摸的八九不离十,陆蒙临乍舌于他的强悍,能够在王孤息身上讨到便宜,那想必还是要付出代价的,陆蒙临不禁有些担心,毕竟王哥是能将大红衣两妹天字号保膘随便摔的狠角色,他敢说只要颛孙玲珑和那位能和李苍苔私人保镖陈子惊单条手持军刺的猛人不出手,王哥一人就能灭了刘家两兄弟加上曹雪辰,无非也就是费些力气罢了。
王孤息白他一眼,没好气嘟囔道:“我能没分寸?一开始倒是留了余地,结果这混小子把我当仇人揍,最后逼不得已才出全力,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粘手,你是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他还懂些小念头,差点阴沟里翻船啧啧,这一次我和他算是半斤八两吧”。
陆蒙临无语,玩笑道:“再过十年你就不是他对手了”。
王孤息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继而摇头苦笑:“要不了十年,估摸五年这小子就能成长到我再也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
陆蒙临惊道:“怎么可能?那不能算是和我师傅一个等级上的猛人?”。
王孤息斜他一眼,吁口气饱含深意道:“你别忘了,甲龙体重有135公斤,浑身上下你可见他有一快肥肉?”。
陆蒙临怔了下,被他提醒后显然被自己的猜测震住了,嘴角略微抽搐:“我师傅充其量100公斤”。
王孤息轻笑,眉宇见颇有江湖浪子的洒脱:“百家之长指的就是利用先天优势将技能扩大化,甲龙从小修的是硬八极,三个月前你是没看到,四个碗口粗的白桦树被他一贴一靠就放倒了,你师傅钦差咏春的确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可在甲龙这种推土机机类型的同等级对手面前,难免有劣势,他能不能比你师傅还要顶用我不敢说,但最不济肯定输不掉便是”。
陆蒙临在把试这方面来说只能算半个内行人,肯定不如王孤息这种从小就吃这拳脚饭长大的武夫有发言权,所以内心的波涛汹涌如艳丽朝阳,刺到眼睛生疼,两人沉默许久后,陆蒙临轻声道:“那就得更让要保他周全些”。
王孤息知道他意思,不禁止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不要紧,从他来苏州后我就一直刻意放手让他自己去做,否则你真以为苏州时他单独行动我就应允了他?先不说樊袭一介书生不足为虑,可好歹他身边也有些练家子吧?就好比那和礼士在电影院打的旗鼓相当的老六这种人肯定还有,但我还是放手让他下山了”。
陆蒙临似乎猜到什么,不自觉皱起眉头,声音也低沉几分:“王哥,我早就说过我们该共进退,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王孤息呵呵一笑,淡淡道:“我就是要将他养些血腥,否则即使将来他真的金玉其中做事却畏手畏脚有什么用?蒙临,你别忘了,钦差当年也是敢和黑瞎子撕破脸皮的人物,威望还不都是赤手空拳打出来的,我要的就是某一天当旁人听说你身边有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角儿胆寒的效果,陆爷又不懂打打杀杀,不就是因为他身边有钦差,有孟鸿,有庄雨蝶这些人,甚至还有一个出过山的罗老爷子,这些都是成就陆王爷名号的筹码,而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保不准哪天他遇上了奸人又没那股子狠气下手,倒霉的还不是他自己”。
陆蒙临摇摇头,苦笑道:“我还是觉得不妥”。
王孤息不愿和他辩驳,似乎对这件事已经铁了心,站起身叹口气,临出房门前轻声道:“很多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有一些你会知道对你裨益有多大的”。
在他关上门后,黑暗中陆蒙临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烟点着,有一口没有口的抽,直到烟屁股落到床单上烫出一个不小的洞才察觉,整理好床铺后又来到阳台,凝视远方久久不能回神,到凉风吹到他胳膊上起一层密密麻麻鸡皮疙瘩才有所察觉。
第二日,依照陆蒙临前一天要求那次聚首的几人再一次聚到一起,孔露邱杰韩秋以及死都不改无良形象的王刚悉数到场,好些时日没见的众人相见后自然是先和陆蒙临客气一遍,少了第一次见面的刻意生分,而至于感情已经延续很多年的他们自己一伙人就不例外的打打闹闹了。
地点是在鲁秀家,几个人坐在饭桌上还迟迟没有人动筷,时间久了也饿的饥肠辘辘,趁陆蒙临出去接电话的空挡孔露望向鲁秀忍不住出声疑惑道:“是不是还在等人?”。鲁秀神秘笑了笑:“是的,还能保证是你们绝对意想不到的角色”。
孔露不禁觉得好笑:“还跟我玩神秘,潍坊就这么大,能和我们说上话的就那么十几号人,你还想整什么幺蛾子?”。
王刚嘲讽道:“鲁哥向来不就是喜欢这套,先吊足你胃口嘛,到时候再给你大吃一惊,我都习惯了”。
鲁秀白他一眼,耸耸肩:“既然这么说那就别问我,都耐起性子慢慢等”。
王刚撇撇嘴,朝竖起大拇指:“你狠”。陆蒙临接完电话后回来发觉气氛有些变化,相比刚刚的说笑安静了些许,笑着望一眼王刚:“怎么了?该不会是王兄又和你们拌嘴了吧?”。
刚喝一口清燥解毒香气四溢菊花茶,王刚忍不住扭过头尽数喷到地上,好半天缓过这口气,笑骂道:“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无理取闹的人了?虽说我书读的不多,但你也不能这么诽谤我,小心我告你哇”。
陆蒙临稍微放宽了心,那晚在ktv两人最后的意见不合看来是真没留下隐患,神经大条的王刚依旧神经大条,抿嘴笑道:“哦,那真不好意思王兄,误会你了,待会开局时我自罚三杯”。
王刚见他这般豪爽,心情大好:“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陆蒙临摇摇头,笑道:“没逼”。
就在两人话音刚落,外面隐约有人朝餐厅走来,接着双拉木门被轻轻拉开,出现一个的确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物。
大冷天的依旧光头,头顶还有恶心人的蝰蛇,除了思想前卫的迟二麻谁能这么有才?
孔露等人一时间愣住,竟然没说出话来。
迟二麻见大家都怔在那,朝陆蒙临和鲁秀分别点点头,随即转过头朝众人笑道:“不好意思,来和大家伙一起噌饭吃了”。
王刚愣好半天才把烟点燃,他才不管迟二麻是何方神圣,自顾自抒发心里的惊讶,不禁喃喃道:“好家伙,陆老弟,你啥时候把这死光头也拉过来做帮手了,有一套哇”。
迟二麻知道他性情,所以也没跟他计较,而是选择附和:“是的,他挺有一套”。
除陆蒙临和鲁秀外,孔露等人都哑然摇头苦笑,对于不知道陆蒙临和迟二麻这些日子恩怨情仇的他们来说,陆蒙临今天这一招着实有些狠的,连迟二麻都绑上来了,他们就更不能退后半步,否则就凭他们和鲁秀的关系事后李刚都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再说如果他们选择冷眼旁观,这变赢了也会给他们苦头吃,否则现在连唯一有可能在两家两败俱伤后掣肘他们的迟二麻都倒戈了,他们到时候跑都没地方跑,索性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好这一次与陆蒙临一起'共患难',迟二麻的出现只能推波助澜让他们的决心相比之前更甚。
一顿饭吃的清清淡淡,中间各人都揣着心思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谈笑风生,陆蒙临也夹在中间其乐融融,获得了众人不少的好感。
饭局末尾时,迟二麻在和王刚一口气喝尽一杯白酒后,身先士卒道:“我花钱从周遍一些熟悉的朋友那拉了些人过来,质量上可能不见得过关,但胜在人多,可以用人海战术,躺下一个另一个补上,总能累死对方几个练家子,还有迟家本身在潍坊的势力也都准备妥当,就等着你一声令下”。
“哈哈,麻子都豁出去了?”
一场酒喝下来最起码表面上和迟二麻培养出感情的王刚大大咧咧笑道:“蒙临,我老早就说过,要钱拿去,要人也拿去,只要别让我带头提着刀去砍就成,我这小身板多少年都没动了,怕不适应”。
性格相比下显的韩秋今天没矜持,微微笑道:“我这边也没问题”。
“妥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排在末尾的鲁秀仰头灌一口辛辣的白口,轻声道:“我家人都已经安排好了,男人嘛,贱命一条,阎王爷要真收我我也没法子”。
“多谢”
这种场景陆蒙临不免有些感动,他举起酒杯向众人适意一番,仰头灌下酒后哈口酒气,眸子忽然变的漆黑,他轻声道:“照计划走,明晚动手,结束之后贵宾楼有场酒席,兄弟们都得不缺胳膊断腿的到场”。
“干了!”
六人齐吼,似乎是联想到明晚花落谁家引来的后果,都有些歇斯底里,这阵仗,落到了隔壁邻居耳里,还是不小的。
陆蒙临和王家三兄弟以及贾玉回去后就各自回房睡觉为明天养足精神,大半夜的动刀子可不是好玩的,大家都自觉,澡没洗直接扑在床上,只留对于明晚来说一无是处的贾玉通宵观察动静。
入睡前,陆蒙临诺基亚响起,一窜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陆家小儿郎,今晚你且多喝几壶酒水,地狱里可没酒喝”
陆蒙临猛然大惊,爬起来仓促套上外衣,吼道:“王哥,起!”。
另一头,蓄势待发下终于有多方势力踏足潍坊开始风起云涌,犹如八仙斗法,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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