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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两百二十九章 青年,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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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辉明当然不会让全身上下耐克运动装的青年真去把人都做了,他再傻也不济干这档子蠢事,这一次来潍坊已经是他背着陆王爷做出的最出格的一件事,要真替小蒙临把祸害出像宰猪一样弄死,陆爷铁定扒人皮抽人筋,这么些年的无法无天,赵辉明自认为不是自己有多通天的本事,而是全凭依靠陆爷这颗什么风都吹不倒什么雨都打不烂的坚挺大树,才让例如司马将军东北黑瞎子这类比他高一个等级的巨壁有所忌惮,否则,给他十八条命也都挥霍殆尽。

    两人漫无目的行走在柏油路上,过往的车水马龙溅起一地尘灰他们都毫不在意,那名方才说出一段让人膛目结舌的耐可运动装青年努嘴跟在赵辉明身后。

    他叫段章取,挺有寓意的一个名字,也不知他出生时他爹妈怎地这般有才,连成语都给拖了出来。

    吊儿郎当怪蜀黍赵辉明走累了,百无聊赖转过身瞥他一烟又扭回头,轻声道:“章取,你说你一练家子怎地就迷上了算术,真他~妈`的邪气了,要被你师傅知道,铁定要把我腿给打折”。

    青年皱眉,隐隐有些不悦,道:“别屁话,师傅他老人家不是给你调侃的,也不见你在他跟前的时候敢出言不逊”。

    赵辉明暗暗撇嘴,他已经习惯了这孩子对那死老头近乎疯狂的敬若神明,无聊的叹了口气,把双手插在口袋,仰起头看着漫天星空编织的巨网,他轻轻道:“章取,你说你爹妈咋就这么有才?干脆直接给你来个断章取义好了,妈~的,老子以后小孩我就给他取名叫盖棺定论”。

    青年咬牙道:“赵老头,你再罗嗦我就掐死你”。

    赵辉明语气依旧让人抓狂,惊讶道:“你想以下犯上?”。

    青年捏紧拳头浑身颤抖,脑海里忽然出现曾经一次自己被气到七窍生烟时赵辉明反尔愈发开心到花枝招展,他愣了下,在出手前松弛掉拳头,嘲讽道:“老子不上你的当”。

    赵辉明转过身啧啧道:“真长大了,不再那么傻~逼了”。

    段章取默念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好象失去了兴趣继续逗弄他,又走好长一截路后,赵辉明叹息给出他想要的答案道:“放心,这次一定让你见到数理化满分的小家伙,只要到时候你别给他画出来的几何立体图形给弄晕了就成,否则我可不带你回西藏”。

    脱掉衣服古铜色皮肤上刻画有班驳藏派图腾的青年抬起头,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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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潍坊李家大宅,大半夜的李刚都还没睡,就躺到古旧复古主楼内的大厅,旁边矮小茶几上有一壶清淡碧螺春,还有一台上岁的收音机,粗糙的扩音器中传递出字正圆腔的别样版京剧。

    作为资深老戏迷,李刚越听越皱眉,怎么听都感觉这山寨版腔调不那么正宗,最后烦心伸出手重重按下快关,却没舍得像电影里放的将它砸的七零八落。

    佝偻站在他身旁的一名中年男人献媚道:“李爷,要睡了?”。

    李刚睁开眼,挣扎爬起来端起茶吹口气,小酌一口后兴许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僵硬的转过头,轻声道:“成家人还没来吗?”。

    上了不惑之年却细皮嫩肉的中年男人仿佛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危机感,他连忙弓起腰笑道:“没呢,但刚已经联系过了,说大致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要不您老先歇息?”。

    似乎一阵夜半凉风袭卷大堂,李刚尽数花白的发丝轻轻摇晃,他摇摇头重新躺回藤椅上把小绵背盖好,笑道:“还是等人来了我才能妥下心来睡觉,不然啊,这人越老胆就越小,现在别人这都快蹲我头上拉屎撒尿了,还有可能给我一刀,所以啊,睡不着”。

    中年男人轻轻点头,不在做声。

    夜半三点,陡然有引擎声划破寂静长空,从远处轰鸣而来,夹杂轮胎摩擦地面肆无忌惮的咆哮。

    已经半睡半醒的李刚猛然起身,背心一阵冷汗,好象做了一场噩梦,他颤颤巍巍拿过身旁景德镇出产茶壶,喝下整整一壶才勉强压下了狂跳的心脏。

    正在这时,原先那位服侍他的中年男人如宫廷阉党笑眯眯走进大堂,朝老爷子温和笑道:“李爷,韩爷到了”。

    李刚掏出怀里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抬头沙哑道:“人呢?”。

    “在呢”韩王一脸阴阳怪气走了进来,笑道:“走路上车子出了些问题,刚刚检查了一下,好在不碍事,否则我这一百八十万刚用两个月的悍马可就真让我心疼了”。

    韩王做派一向乖张,偌大的南京城就没他不敢干的事,这一次奉命前来相助李森,自然占据心理优势,就愈发不当眼前的老人是那么一回事,他瞧瞧还坐在藤椅上的李刚,不禁失声而笑,转而阴冷道:“李老睡着呢?那我多不好意思,吵着你了吧?”。

    李刚见到来人,再也不敢拖大,急忙站起来迎上去笑道:“原来是韩少,要不先安排吃饭?”。

    韩王‘得理不饶人’,退后两步到院内,抬起头看看天,疑惑道:“都快天亮了,吃早饭?”。

    李刚一怔,接着一脸尴尬,才想起来慰问一声,干咳道:“韩少辛苦了,要不先洗个澡,然后我遣人把饭菜送你屋里去,免的有人打扰”。

    韩王别过头冷哼一声,语气放缓一些道:“要想吃饭睡觉那么大南京那么多的大床,我犯得着开一晚上车跑你这来蹭吃喝?来这里不是吃喝玩乐的,先把事情谈了再说,我大哥还在等消息”。

    李刚自然是巴不得,不过还是吩咐中年管家去厨房让厨子动手做饭,然后才亲自将韩王请到桌旁,等他坐下后李刚为他满一杯茶水,笑道:“我这边已经布置好了,曾经李森的旧部署全部被我笼络过来,但怕把握不大,正等着成少给我个准信”。

    韩王挑起眉头,眯起漆黑眸子,冷笑道:“对付那么几个外地人都对付不了?人海战术也该把他堆才是,你准备等我大哥什么准信?”。

    李刚装作咳嗽几声,演技逼真,等缓口气后他放下溅满一地的茶杯,苦笑道:“迟二麻临阵反戈,那位北京有不小关系的鲁秀也不知道为什么放下了身架,现在整个东城都是站在他身后,要来硬的,怕是要把省里的局子引来,不见得能讨到好”。

    韩王大致也听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问道:“前些天你不还说迟二麻已经应承下了你,那个鲁秀不也说两边都不管?”。

    李纲苦涩回道:“我也不知道陆家小子给这两人吃了什么浑药,照理说迟二麻还是被四川那女娃指示这说要端了陆蒙临的,哎,想不明白”。

    韩王撇过冷哼一声,冷哼道:“你就没能有想明白的事,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耗下去等他慢慢壮大?”。

    李刚低下头捻摸手里的佛珠链子,苦笑一停。

    这时厨房的菜都全部被人端了上来,估计是预先烧好后放在那里的,等人一来热热就能上来,既不失新鲜味道,又不会让饥肠辘辘的客人等太久,而且菜色五味俱全,相位闻风而来,实在勾人口里的味蕾。

    “等我吃饱再说”

    韩王斜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碗筷直接扒饭,完全忽略了那两瓶醒目的茅台百年醇,好象一瓶动辄上万的好酒还不抵他碗里的东北大米来的香。

    李刚自然没意见,却不敢动筷子夹上哪怕一颗为了助兴上来的酒鬼花生米。

    韩王解决完一小半菜后就已经打起饱嗝,兴许吃饱了他心情也随着阴转多云,在接过李刚递过来的牙签时给了老人一颗定心丸,道:“潍坊周围的淄博、青岛,滨州包括东营都有不小势力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这先头军振臂举旗,我相信这种情况下让你去包饺子他陆蒙临就算有十条命也得一命呜呼吧?”。

    李刚眼神一亮,笑容堆满老脸,嘿嘿道:“就等韩少这句话了,择日等我安排妥当后就把事给办了”。

    韩王阴柔的脸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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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鸡鸣响起,枕头旁诺基亚歇斯底里吼叫。

    陆蒙临一惊,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后老久才发觉到手机再响,他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眼,打开短信瞥了眼署名为迟二麻,内容是后天下午贵宾楼,已经谈好。

    入冬后的天冰冷无比,让人不能适应,陆蒙临光着上身起床,刷牙洗脸后依旧赤~裸上身走到阳台上,眺望昨晚从那里回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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