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等不知所踪的王孤息王甲龙回来后一起吃的,拢共七个人吃起来就很热闹非凡,本来屋里没酒,临上桌前才发现,憋半天迟二麻才憋红了脸说能不能搬点酒上来,陆蒙临不是个小气的人,吃喝上从来对得起自己朋友,虽然说迟二麻目前身份还尚且没有彻底透明化,但这不是他不给他酒喝的理由,就让贾玉带着人高马大的王甲龙下楼到小区门口外超市搬了几箱啤酒,今晚喝不晚以后留着自己喝,不嫌多。
山东汉子多豪放,性格迥同北方人,特别是烙饼卷大蒜属一绝,但一般人也吃不来,就好比此时迟二麻与鲁秀两人的表演,一张坚韧程度近似牛皮的饼儿各自卷一根被洗拨干净的水灵大葱,这得多考验牙齿的韧性和硬度,陆蒙临拿着这玩意观摩半天才小心咬一口,之后便一脸苦色,迟二麻给他一个鄙夷眼神就开始撕咬起来,轻轻松松摧枯拉朽,入口后啃的咯吱咯吱,就如终日游荡于菜市场的野狗咀嚼运气好到遇着屠夫砧板上掉落的一快骨头。
陆蒙临舀一勺从贵宾楼打包过来的老鸡烫,朝他伸出大拇指后才把汤倒进碗里,道:“难怪山东爷们都很硬朗,连饼都这么牛掰何况是人呢,就我刚吃口饼都把嘴给嚼酸了”。
鲁秀呵呵道:“时间待长吃惯了就习惯了”。
迟二麻白他一眼,反驳道:“不知道多少外地来这打工的娃娃吃几年都吃不习惯,这东西护主懂不,不是山东人吃不来,况且,这烙饼的版权也是山东的”。
鲁秀似笑非笑指指整张饼塞进嘴里的巨汉王甲龙,道:“傻~逼,看到没,陕西人也吃的来”。
迟二麻瞥一头让他蛋疼的王甲龙,仰起头灌下大半瓶啤酒,咧咧嘴摇摇头,出奇的没去继续和他唱对台戏。
陆蒙临快活笑道:“迟老板还懂什么叫版权了,你要不做个发明家或者作家实在对不起自己”。
迟二麻一愣,继而夸张咧开嘴哈哈大笑道:“我就说我有做作家的潜质,看我气质多温文尔雅,哈哈哈”。
陆蒙临咬鸡汤里的鸡肉,忍住笑意后轻轻摇头,这斯最起码表面上跟冯真伟一定合拍。
时间过的很快,晚上十二点散场,迟二麻与鲁秀告辞后便干脆下楼,马上需要干的活儿太多,麻烦事也要接踵而来,不早点布置估计没等和陆蒙临窝起来拿下潍坊两人自己处境就要岌岌可危,在中国,无论在某一个胳膊肘往外拐都是要引起群殴的。
出了小区门外,两人各自上车前迟二麻唤住鲁秀,问道:“真打算死嗑到底?”。
鲁秀瞥他一眼,冷声道:“我没退路,你若是不想蹚这场浑水马上收手还来得及,只要别想着给陆蒙临穿小鞋,否则他得势了你就得死的很惨”。
迟二麻深呼口气,点点头转身上车。
在两人走后大概五分钟,陆蒙临莫名其妙放下碗筷点起烟,眯眼道:“礼士,你身子骨轻盈,跟着迟二麻”。
吃饭时习惯速战速决的王礼士擦把嘴,道:“跟到家?”。
陆蒙临抽口烟,道:“凌晨两点再离开”。
王礼士点点头进了自己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上一套隐藏在黑夜不能让人察觉的紧身黑羊毛衣。
王孤息看着他欲言又止。
待王礼士走后,陆蒙临转过头望向早早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贾玉和王甲龙,笑道:“你们两人在家看家有问题没?”。
贾玉自认为目前是个残废人,在几个人潍坊这段旅途中注定了碌碌无为,更担心会拖了大伙后腿,所以陆蒙临问出话说他第一时间就表态,连连点头道:“木有问题,把甲龙哥一起带走放我一个人都没问题”。
王甲龙没了脸上的标志性憨笑,转过头看着他眼神肃穆。
“没什么事,我和你哥去外边一趟,回来给你带夜宵”。
王甲龙突如其来的严肃把他吓了一跳,陆蒙临心底一紧,表面上装做不在意的苦笑一声,摸摸鼻子转过头朝望想王孤息道:“王哥,走”。
“恩”王孤息点头应了声,转而扭过头望向王甲龙,沉着一张脸道:“我和蒙临出去办事,你们只管看家就好”。
贾玉见气氛有些不对,抢过话题点头笑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歇,记得别通宵就成”。
陆蒙恩了声便出了门。
上车后,王孤息道:“之前怎么没说今晚要出去”。
陆蒙临瞥他一眼,苦笑的揉揉鼻梁骨,道:“你和甲龙快九点半才回来,那之后迟二麻鲁秀都在,怎么说,难道当着他们的面说咱两晚上去找高明军?”。
王孤息讶异道:“上次不是回绝了?”。
陆蒙临闭上眼,吞了口吐沫,疲倦道:“现在不求他能帮我,只希望别落井下石,我们目前情况看似敌在明我在暗,其实最危险,那天晚上我和礼士差点交代了小命就是证明”。
王孤息皱眉道:“那你今晚凭什么让他点头?”。
想到高明辉当天的油盐不尽,陆蒙临就头脑子发涨,边踩下油门叹道:“随机应变吧”。
王孤息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迟二麻和鲁秀你真信了?”。
陆蒙临怔住,双手旋转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后哈哈笑道:“信个鸟,迟二麻我是顶不信的,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逼自己硬着头皮来,要不然我让礼士跟着他干啥?大半夜吹西北风受罪?拜托,我没无聊到让自己兄弟去吃苦玩儿”。
王孤息点头根,轻轻抚摩眼角处的伤疤,释然道:“那就好,我真怕你一个冲动昏了头”。
陆蒙临咧嘴朝窗外吐口吐沫,笑道:“王哥,你还不知道我么,简直就是一个把全世界都当敌人另类,当然,这里边不包括咱兄弟几个”。
王孤息苦笑摇头,笑骂道:“你贫,你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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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中国是绚烂的,众多人口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江湖上自然卧虎藏龙,东北的黑瞎子借与陆王爷联手踩下乔四钦点接班人乔七将势力巩固到固若金汤,四川大红衣血腥跋扈登台,云南新任土皇帝悍然继位,广东宫家强悍到霸气外泄,内蒙好斗狼王,这五家任哪家一出手都能震荡半边江湖,跺一跺脚,一些处与攀爬阶段的枭雄心里都要抖三抖。
除了这五位通天跋扈的主儿当然还少不了另外一种的存在,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占地为王。贯通内外蒙古势力的司马大将军,曾亲手用腰见的锋芒镰刀割下了外蒙黑道第一巨壁,威猛如斯,不曾有人见他败下阵过,他仿佛就是那头永远骑在马上不会掉落的大汗。除去名副其实的司马将军外,还有旁人鲜少提到的沈阳李太师,终年中山装,喜书画,不曾有人见他在台面上与人红脸,斯文如书生一般,但他藏在北京老作坊的中山装下隐藏的一颗心脏,是最为疯狂的,全中国谁没被他折腾过?就算是资格老的司马将军与新贵黑瞎子都被他同时闹过,李太师,那是神话。
当然,最具传奇色彩的还是江南陆王爷,人们习惯称呼他为华南虎王。他是一名从一个小公司小职员攀爬上来的枭雄,过程中不乏有跌宕有起伏,却从未阻止过他的脚步,他的成枭之路似乎就是一马平川壮阔的,他是唯一一个能让心高气傲的李太师正视过的角儿,马尾辫都在他手上栽过几个跟头,黑瞎子都被他欺负得没话可说,那么他要有多不可一世?
陆王爷的通天不单单是他个人拥有古时杰出帝师般的头脑,更因为他手下有几员单独投放到任何一个地方就可以竖立一枚旗帜的手下,其中包括有让人永远不知深浅的林孜,有练家子的终极状态成品钦差,有上海阴鸷气最胜的九千岁,有数不胜数或商业或天生就应该投放在灰色地带的天才以及枭雄,还有一名疯狂程度有小太师之称的赵辉明,他是鸿基集团最杰出的外交官,也是最神经质的疯狗,若大的大江南北,哪里他没去过?哪里没留下过他惹是生非的足迹?但无论他多不把充当是魔鬼当狗屎玩意,也可以这么说,单单论外围,他为鸿基立下的汗马功劳无人能及。
潍坊火车站外,一名穿着走潮派路线的大叔嘴上刁根烟,脸上挂有他招牌试的坏笑,欣赏从火车站出来~经过这里的所有俊俏美眉,轻佻又轻浮。
在他身后一脸为难跟着一名二十三四的年轻人,此时一脸无奈陪他站在路旁吹风,见他久久不肯挪脚,不禁急道:“赵爷,你整什么幺蛾子,这天不比夏天,老子快冻死了”。
大叔斜他一眼,陡然一个耳光甩到他后脑勺,然后退后一步盯着死爱美的另类家伙似笑非笑,一脸促狭。
青年连忙整理凌乱的发型,确定还原后歇斯底里朝他咆哮道:“靠你大爷赵辉明,莫名其妙拉我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就罢了,还他~妈恶意弄乱哥打理好的发型,找死啊”。
正好身边经过一位漂亮,大叔吹了个口哨,然后才对他饱含深意笑道:“小兔崽子,带你来见你偶像你还jjww一通,有没有良心?”。
青年勃然大怒,刚准备把最恶毒的话拿出来全部盖在祸害过无数少女的无良大叔头上,转念一想突然愣住,随后脸上涌现出惊喜的神色,激动道:“陆少在这里?”。
赵辉明撇撇嘴,点头道:“是地,这次来就是帮他打群架来着”。
闻言后青年愣了下,接着兴奋头上的脸一沉:“谁吃了雄心包子胆,连陆王爷儿子也敢碰”。
赵辉明把烟嘴从嘴边拿开,嘿嘿道:“一帮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不过蚂蚁啃大象,重在人多”。
青年听他这么说松口气,好象放下了什么烦心事,他轻轻一笑,不屑道“反正你我也杀了不少人,这一次还是老法子,杀了就是”。
赵辉明忍不住狠狠抽烟,嘀咕道:“真他~娘~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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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之前可以再给我两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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