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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走茶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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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出赛名正言顺从家里老爷子的眼皮底下到了广东,因为没带换洗衣服,下车后就直奔价格相对中庸的七匹狼专卖,天气温度渐冷,他在漂亮导购神采奕奕下挑了件皮稍微薄点的褐色皮衣,是今年的新款,仿西装式,配搭上他修长均匀的身材,很熨帖,接着又买了条牛仔裤,深色,导购本来建议买颜色稍微浅一点的,但被他微笑拒绝,兴许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说过男人穿深色的衣服才会显的比较有内涵,所以他的裤子,都是深色。

    提上一套衣服,就近找家如家酒店下榻,他住酒店喜欢如此格调的宾馆,不相锦江之星一流太过商务,有些家的味道,很温暖。

    成出赛,南京最牛掰最拉风的一流二世祖,他证道的手法不是拿父辈甚爷辈一生的积蓄去挥霍,而是靠自己的脑袋一步一个脚印攀爬上来,手上有实打实的产业,是一家离上市有段距离的公司,资产怎么地也能够上个三四亿,是纯生产业的实业单位,一直单量稳步上升,每年的产值也水涨船高,再加上他那以低调为著名的通天老子,就更加让人为之侧目,不过让很多希冀后辈能出人头地的上一代安心的是,成出赛的父亲常年都盘踞在西北一代,从不插手儿子的事,这也大大降低了成出赛如彗星般崛起的脚步,传奇,在没有推力的情况下,总归需要十几二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够一铸而就的。

    洗完澡,成出赛在用宾馆的吹风机吹干头发后从口袋掏出电话,打过去给一个还不知道他已经来到的女人,电话接通后他语气温暖:“我在广东”。

    “今天有事,晚上带你去吃海鲜”。

    对面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太感兴趣,语调冷冷淡淡,说完就挂了电话,毫不讲情面。

    骄子放下原本想要套上的衣服,苦笑一声,把电话丢到一旁,一头栽在床上,一晚上没睡的他闭目后却久久不能入睡。

    广东是喧嚣的,现在已经到了九点末尾还依旧车水马龙,赵琼楼开着那辆不起眼的小别克照着成出赛给出的地址驶去,一路拥堵,若放在平时她没准就要迷路,也幸亏了今天带上了导航仪,才能在龟速中不被迷失方向。她现在肚子里的滔天火气足以燎原,从来她都恨别人的不讲信用,这一次就算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也不可能得到她的网开一面,今晚若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朋友还能勉强继续做下去,可不说谎的他如果承认与自己约定背道而驰的作为,那么就很有可能鱼死网破,陆蒙临,好象当日在菲比的那一晚的英雄救美,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吃饭的地点是赵琼楼常来的一家,她对食物的挑剔程度不低,特别是动辄让人这不舒服那不畅快的海鲜就更为执拗,这家福记的海鲜都是当天的前晚从厦门连夜运输过来的,每天的量都不多,只要能够足够保证第二天食客吃到嘴的东西活蹦乱跳就行,可是这样周而复始运送也就大大的加大了成本,所以它的消费才会如此高昂,普通两个人的一顿饭动辄千元,还客流不断,这就证明了它的口碑有多好了。

    成出赛跟在她的身后,虎视眈眈那群被她曼妙身影吸引了目光的人群,上楼时他嘴角泛起苦涩,他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守护了二十年,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可以坚持,可是二十年,对于年纪仅有二十九的他来说,那是要从九岁开始就要坚定不移的难度,他可以不在乎比他小四岁的她迟迟不肯接受他,他也可以接受她不开心时可以把他当作出气筒使劲糟践,但他唯一不可以接受的就是她会“移情别恋”上别的男人,毕竟平常生气了他都能用百般别人不曾见过的小丑角色扮演把她逗笑,可若她真被别的男人带走了,就算他把自己变做一个跳梁小丑也只能独对寂寞。

    进了包厢后两人都没闷不吭声吃着海蜇丝,味道本来滑腻可口,可成出赛嚼在嘴里却索然无味,对面的她显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在生气了会对他骂骂咧咧,而是让他心痛的沉默。

    赵琼楼死性不改,今天的装扮和平时如出一辙,也幸亏了她长年窝在有空调的卧室,否则照现在的气温,她非得被冻成冰棍不可,黑色紧身皮衣,黑丝袜,低帮靴,一般孩子还真没勇气在这个时节来穿。

    饭局后半段,成出赛咽下一口油炸黄鱼,将胃里最后一快狭小空间也全部占据,他隐晦的打个饱嗝,打破沉默:“没说的吗?”。

    赵琼楼抬起不出类拔萃却精致的脸蛋,轻轻瞥他一眼后就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澳洲龙虾,用筷子小心翼翼撬快鲜嫩的虾肉放到嘴里,然后吸~允一下筷头,又夹一筷子,把他刚刚那句想要缓和气氛的一句话当做了耳旁风。

    成出赛叹口气,苦恼道:“我不知道大小姐您又怎么了,可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赵琼楼慢吞吞咽下虾肉,拿一张包包里的餐巾纸轻轻擦拭嘴角,终于开了金口,却和成出赛的话题南辕北辙,她道:“他比你牛~b”。

    成出赛一愣,接着略有温怒,冷意道:“怎么说?”。

    赵琼楼直视他,冷笑道:“‘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引起的轩然大波你不知道?”。

    成出赛压抑怒火,冷哼道:“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七个亿都是他的吗?我的钱都是我自己的,他比我钱多?”。

    赵琼楼笑吟吟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嘲讽和不屑,她望着曾经自负无比的男人如今的气急败坏,感叹人生百态变化无常,内心再坚强的男人也会被生活磨出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狰狞。

    成出赛被她激上了火头,豁然起身,怒道:“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地产我已经谋划很多年,现在只欠东风,他懂得圈钱我未尝不会,到时候稳扎稳打下我不一定就不会名声大振,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证明我比他更稳重,难道你希望跟一个赌徒过一辈子?琼楼,醒醒,那是看不到明天的,况且人家根本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你要为了一个未知树放弃整片森林?”。

    兴许被他最后一句话也说上了火头,赵琼楼靠在椅子上大力嘲讽:“你今年多大?等你地产风生水起的时候又多大年纪了?人家今年才二十二,他比你多七个年头时间的资本,对啊,钱不全是他的,但据我得到的消息,产业链下达的命令好象要给他留下一亿六千多万吧?人家这么点年纪就将近赚了你九年所赚到的一半,你成出赛脸不脸红?”。

    成出赛颓然坐回到椅子上,盯着没来得及吃的满桌子天价菜肴怔怔出神,可能是真的被他青梅竹马的单恋对象戳到了痛处,他苦笑喃喃道:“你要知道,在没有任何的背景和庞大的后备资金量支撑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他再也不能掀起第二真波澜”。

    赵琼楼冰冷瞥他一眼,道:“你忘了对风投的天赋和嗅觉?还有四川那个疯女人给他的承诺?”。

    成出赛不死心盯着她:“风投风投,搞不好就要倾家荡产,他身后跟着一批人吃饭,你认为他会以身犯险?没了李森的潍坊已经各片地头蛇揭竿而起,你不懂什么叫黑道,所以你会天真无知的认为那一是快大蛋糕,其实那是龙潭虎穴,先不说能不能吞下那几处吸金器,能保得住小命就很不错了”。

    赵琼楼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所说的,也没了刚刚的火气,伸出手揉揉额头,疲倦道:“这些我都知道”。

    成出赛苦涩道:“那还指望什么?你家的大门他要拼搏到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堂而皇之的走进去?赵爷爷干脆的不打折他的腿?毕竟对于我来说你还是好交代的不是吗?”。

    赵琼楼重新抬起头望向他,语气渐渐和善,脸色和缓和很多:“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我赌这一阵子过了,他能翻身,你呢,也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谁能最后登顶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成出赛目光空洞,他缓缓点根烟,坐在那里再也没吭声,静静的把一根烟抽完后终于起身,神情落拓:“我输的冤”。

    赵琼楼眼神闪烁,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朋友,有些于心不忍是再正常不过的,她犹豫一下,终究还是没说句话留下他。

    人走后,茶却未凉,可悲凉也能回荡。

    成出塞就这么当天到当天回,没人怜惜,这样一个本该高歌猛进男人,那颗野心却未曾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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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什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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