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鹏回到寝室后严格遵循陆哥的交代,就是即使在心情最低落的情况下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他拆开从门口可的买来的梅菜扣肉饭,因为他在如今的复旦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倍受许多领导的期望,加上平时不问校务的白秋炎白主任破天慌开了口,所以这间现在只有蒯鹏一人入住的312特例允许使用微波炉,他热好饭后热火朝天吃的一粒都不剩,这是他从小到大养起的好习惯,家境贫寒,想糟蹋粮食,那是被被天打雷劈的,这不需要父辈的嘱咐他就能够做的很好,一如他高中时期做习题总是别的同学三倍以上的恐怖量。
因为从下午一点一直百~万\小!说看到现在,足足有六个小时没能休息,所以现在眼睛泛酸,他知道,这是长时用眼的后遗症,时间长了对眼瞳有大害处,为了避免年纪轻轻就成瞎子,他就只能调好闹钟倒头大睡几个小时了,然后准备十一点起床再奋斗两个小时,现在六点,那么他可以奢侈的睡五个小时,再从十一点到一点百~万\小!说两个小时,这期间的效率肯定是事半功辈的,兴许别人不知道,但自己清楚,在他精神饱满的情况下,对知识的营养吸收是惊人的高效率,这一点或许也只有理科变态的陆哥能够与他相提并论了。
事与愿违,他躺在床上怎么都入不了眠,想到那位在他青葱岁月第一个以蛮横姿态出现的女孩,在相识后主动为他打饭,为他洗衣袜,能干的她都不嫌脏不嫌累,每每都会轻轻擦拭额头汗柱,然后仰起醉人的微笑,在阳光下总是那么温暖,终于,她的用心将他的心理堤坝彻底冲毁,从此他也懵懂谈起了恋爱,只是好景不长,她,这位公主与生俱来的傲气,加上学习成绩也有为拔尖,就心高气傲的和他生命里除去父母最重要的陆哥开始不对付,蒯鹏对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感一落千丈,谁知道她死不悔改,完全浑然不知道她的错误在哪里,这就更加打击到蒯鹏想要原谅她的想法,直到如今被他摊开手心的分道扬镳。
蜷曲在被窝里,即使因为个子窜到了一米七三可依旧瘦弱的蒯鹏揪住胸口的衣服,一阵阵钻心的疼,他睁开眼,望着对他来说已经是顶漂亮的天花板,双眼迷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知道他还没到意淫小说里入大道的修为,也免不了纷纷扰扰儿女情长的俗气。
在坚持了整整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蒯鹏终于能够昏昏欲睡,只是刚睡着他放在枕头旁当闹钟的手机就大作起来,连带着陡然出现的震动把他吓了一跳,发现是手机在响后才松了口气,以为是那女孩打过来的,蒯鹏冷笑一声,把手机捂在棉被下,充耳不闻,不大一会竟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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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门外,冯真伟恶狠狠盯着手机屏幕,骂道:“小总管现在混大了,连哥电话都不接了”。
陆蒙临钻出车外,皱眉道:“没人接?”。
冯真伟把屏幕对着他,道:“连续打了六通了,每通都坚持响道45秒自动挂断,他就算是大便也该好了吧?我看他是记恨我上次没送他回苏州,啧啧,小娘们也敢有脾气了”。
陆蒙临踹他一脚,已经开始动身朝校内走,道:“该不会是百~万\小!说趴台子上睡着了,这小p孩,怎么老不听话,也不怕着凉”。
冯真伟不情不愿跟在他屁后,酸溜溜道:“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关心,差距啊”。
陆蒙临停下脚步,转过头笑道:“你多积极向上啊,你多乐观啊,你是一只要有吃有喝晚上就能睡大觉的滚刀肉?蒯鹏能跟你比吗?”。
冯真伟没好气白他一眼,没接腔,怕被逮到借口挨一顿饱揍,陆蒙临有暴力倾向是他几年来观察得出的结论,假不了。
因为曾经经常和门卫保安一起抽烟聊天,所以大门这一关并没遇上障碍,只是说来和老师交代一下快要重新入学的事,年轻保安很爽快,乐滋滋接过冯真伟递上来的软中华大手一挥,豪气放行,冯真伟从校门口一路吹嘘自己有多居功至伟,说如果没有他今晚想进校门非得爬墙头不可,被陆蒙临连连白眼还不停歇,最后挨了几个实打实拳头后才乖乖闭嘴。
到了宿舍楼,恰巧今晚没值班老师,可就坏在这一点,今晚是传说中终极母夜叉大妈把关,见两个小青年这么晚回来就要求他们出示学生证,他们两个都离开学校这么久了,就算有也不可能随时带身上,满脸横肉的大妈就知道了,原来这两个家伙是校外人,还想浑水摸鱼进宿舍楼?她立马一夫当关,有万敌莫开的气势。
陆蒙临腿到冯真伟身后,笑道:“真伟,能说会道一向都是你的强项,总不能让我这个非专业生去挑战高难度的习题吧?不厚道啊”。
冯真伟一听就苦了张脸,转过头悄悄道:“日,老陆,你又不知道这位大妈在我们叱咤风云的当年就已经靠狮吼功一战成名?我一小鼻子小眼睛的人物哪敢挫她锋芒,怕被直接震到七窍流血啊”。
陆蒙临把头别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姿态。
冯真伟咬牙切齿看着他,心一横,转头,傲然踏步向前走,到了大妈面前一瞬间形象大跌,卑躬屈漆的狗腿子模样让人乍舌,他开始滔滔不绝了。
陆蒙临看他和一开始一脸防备到满脸笑容的大妈套近乎,趁机溜到一旁‘休’的身闪上楼梯,再转过身看看唾沫星满天飞的冯真伟,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施主早登极乐也是妙事,妙极妙极!
蒯鹏正睡的香,房门却传来轰轰的声音,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幻听,抹了把嘴又继续睡,但这敲门声也太惹人厌了,简直连绵不断啊,醒过来后,他疑惑这是谁来找他,他这间宿舍自从陆哥和冯哥搬出去后就再没人来过,走到门口,没敢直接开门,道:“谁?”。
“牛顿”
门外传来答非所问且还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蒯鹏精神一震,一张小心翼翼的脸立马笑到开花,他打开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道:“任意两个质点通过连心线方向上的力相互吸引,该引力的大小与它们的质量乘积成正比,与它们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与两物体的化学本质或物理状态以及中介物质无关”。
陆蒙临哈哈进门搂着他胳膊哈哈大笑,这是他们两的规矩,每次见面陆蒙临就会说一位历史名人的名字,蒯鹏就要把这个人的代表作品或者能够标志他的东西念出来,否则就要被陆蒙临罚跑操场十圈。
蒯鹏显然是开心至极,道:“哥,下次也出个难点的题目”。
陆蒙临摸摸他后脑勺,露出对外人不层展现过的真实笑脸:“很多事都要从基本功看起,任何高难度的东西都是被一个简单的东西延伸出来的,别以为万有引力就很简单了,当年牛顿发现它也是经历了不少曲折迂回,最终还不是偶然下才推理出全世界鼎鼎有名的万有引力”。
蒯鹏乐呵呵点头,对他来说,从来对他都真心实意的陆哥说的话都是对的,就算错也是对的。
陆蒙临摇摇头,道:“就不能有点主见,我真希望你有天能反驳我一次,那证明你真的大了”。
蒯鹏给他搬来凳子,边倒水边笑道:“陆哥说的都是在理话,我反驳也是自找没趣,和自己作对多没劲”。
陆蒙临被他逗笑,一大一小就这么其乐融融聊了起来,压根没半点大半年没年后该有的生疏,大部分时间都是陆蒙临问,蒯鹏就像回答家长和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事无巨细给出答案,这两人相得益彰,倒真像一对亲兄弟,有血脉相连让人温暖的味道。
中间陆蒙临听他讲一些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时都会聚精会神,在外面那些纷繁业障自动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是想不带任何负担和不良情绪和蒯鹏去交谈,以免本就细心的他会察觉到什么学习会分心,演技倒也不错,蒯鹏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几乎都说了个遍,好玩的不好玩的,他都能用惊人的记忆力回忆起并阐述出,陆蒙临看在眼里,窝心在胸口,他认的弟弟,终归不是个一无事处或一有点小聪明就不上进的草包,只是欣慰之外在听到关于上次那位女孩的琐事时他紧皱起眉头。
蒯鹏见他哥好象不怎么开心,兴高采烈就偃旗息鼓了,怯怯道:“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陆蒙临没要装做隐瞒心中的不快,直截了当训斥道:“为什么要为了我去和那丫头闹矛盾?还闹这么大?”。
蒯鹏不知他错在哪里,委屈道:“可是她背着你在我面前说你坏话”。
陆蒙临本想大怒,但看到他这副柔弱表情就于心不忍,叹气道:“人家也是因为在乎你,你这样的思想是非常偏激的,万一哪天我走错了路成了千夫所指,你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就成了全球公敌吧?我是真想让你塌实的过一辈子,没打算过让你上我这条船,你不是最听我话,所以这一次也别例外,老实点,安静点,读完大学读研究生,如果还想读可以继续读博士博士后,钱陆哥有,别怕上不起”。
蒯鹏哭出了声,那张一到夜晚就格外妖娆的脸庞略显苍白。
陆蒙临起身,有些事还是需要他一个人仔细琢磨透了才能有成效,照目前的情况看他发现自己对蒯鹏的影响已经巨大到一种不能再发展的程度,他就更不想在他的人生中做过多的指手画脚了,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看见他吃的香睡的好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接下来还有两个约会等他去唱花旦,无论是否是有效益付出都是未知的,完事之后还要奔赴苏州,一个项目的开盘兴许对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来说不需要大惊小怪,但对于陆蒙临来说无异于是一场艰苦的闪电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效益的同时堵住政府投资客的嘴何其难,何况还要掩人耳目于产业链,难度就更上一层楼,假如侥幸苏州这边收益不错了,很乐观了,他又要马不停蹄赶往山东,潍坊那一快大蛋糕,就如他对冯真伟所说,是势在必得,硬啃都要啃下来,这也就算了,可山东之后呢?又有多少龙潭虎穴等着他一一以身犯险?他陆蒙临啊,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是劳碌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奔波的脚步欣赏风景。
蒯鹏等他走到门口时咬着嘴唇止住了哽咽,出声道:“哥,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做你的左膀右臂”。
陆蒙临背对着他嘴角泛起苦涩,转过头目光炯炯看着他,灿烂道:“我坚信小总管能够成为一个让别人仰望的天字号凤凰男”。
语毕之后陆蒙临就投身与没有灯光的走廊,这以后,或许他只会负责给蒯鹏寄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见面了,陆蒙临叹口气,这个自己当做亲弟弟的孩子,应该会一鸣惊人吧。
蒯鹏看着他消失后外面空旷的走廊破涕为笑,但他依旧眼神坚毅如钢。
深夜三点,合上厚重的《原子理论》,蒯鹏望向窗外黑到透彻的夜空,想象起有一天他哥挥斥方遵的意气风发,他嘴角不自觉泛起暖暖又璀璨的笑容。
小总管,如女儿家一般倾国倾城。
谁能预知到,那位能够按上一颗良心去雕琢出一名功成名就凤凰男的男人,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别人世界多通天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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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上!!!
第二章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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