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还想来一章不?
房间里的拳击袋上被绳子绑成蚕蛹的小六似笑非笑的看着蹲在那低头抽烟的陆蒙临,他身旁站着电影院厕所门外突然袭击自己的王礼士,谈不上恐惧,在跟上深哥的第一天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出来混的,总归要还,命也大抵如此,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四更,这些年他自认为造了不少孽,拐卖妇孺,烧杀抢夺,只要是深哥想做又不愿意做的,他都会在漆黑的夜晚无声无息办成,这才得到了山东出了名的响马大盗深爷的赏识,从最底层的小混混一骑绝尘吃香的喝辣的,这一切都是那个背影永远伟岸的男人给的,所以就算今晚被凌迟被车裂,他都不后悔,只是有些感慨,该玩的女人都还没玩个遍,济南大学里的一个自己真喜欢的嫩妹也没做成他的媳妇。
“只要你把在苏州的窝给交代出来我保你不死,别逼我,我这个人心脏不好,为了少受刺激多活两年什么狼心狗肺的事都干的出来”陆蒙临即使蹲在那里也是满头大汗,这帮子匪屠真能说的上是过江龙,说不紧张那是胡扯蛋,可既然做了他就不后悔,何况是别人近乎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一向信奉如果野猪主动撵我就一定弄死它的陆蒙临,经历了荒凉的童年和少年,再来点刺激的调味料,对他来说也无伤大雅。
“活剐了我?割出一道道伤口撒盐巴?小伙子,我怎么地也比你多活个十来年,你这点伎俩,不能让我低头的”六子掀起眼帘看他,笑眯眯的,他现在倒有些佩服这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不乱阵脚把自己毁尸灭迹。
“你当老子不敢?”陆蒙临阴笑道,一路来这家伙就像油盐不进,威逼利诱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最烦这种人,就像大山里红了眼的独狼,只要你伤到了他,他就会暗暗的记下你一辈子,下次逮到了你,就照着你的脖子撕咬,非得啃出个血窟洞。
“哈哈,你这点道行,哪够二哥玩”六子仰头大笑,姿态豪放如古时沙场的末路将军,一股子悲戚,他好象激怒眼前往自己身上扎了四个血洞的年轻人就是他的初衷,面对或许随时降临的死亡能够坦坦荡荡。
“礼士,给他一刀”陆蒙临冷笑道,再猛的好汉也怕死,不怕死也怕疼,建国时期不晓得多少硬汉子在严刑逼供下交出能害死无数同胞的机密,这条人性与生俱来的弱点,他坚信到现在仍就实用。
喝了瓶葡萄糖体力恢复的不错,王礼士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不轻不轻划在正死盯着他的六子食指,十指连心,指尖痛到深处,那是能让人放弃求生想咬舌自尽的。
陆蒙临重新抽出根烟,用烟屁股点着,听着健硕鸭舌帽男想喊又可以压抑的呻吟连续抽了几口,直到棉花嘴开始泛苦才肯扔掉,他朝疼劲过去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六子道:“说吧,你不说到最后还是要说,我比较宅心仁厚,等另一个兄弟来了他能把你屎都整出来,何苦把自己折腾的一身伤,我保你能到国外安逸的过完下半辈子就是,100万不够就200万,总能满足你的胃口”。
试着动弹了下手指,钻心的疼到满头汗,六子惨淡笑道:“十个亿我可以考虑”。
王礼士冷了一眼他,出声道:“蒙临,直接一刀抹了,毁尸灭迹后谁能猜到是你干的”。
“对,对,一刀抹了我,再放一把火,把灰倒进湖里,就太湖吧,水清,又大,倒进去涟漪都没有”六子赞同笑道,可是声音却不如之前浑厚,有些沙哑和矛盾的尖锐。
“要倒也倒在臭水沟里,太湖好水好鱼又好蟹的,你以为让你去享服?”陆蒙临刻薄讥笑,歪着嘴又点一根烟,抽了口眯着眼轻轻道:“礼士,他不是想要辣椒水吗?去整一天,转往那根手指上泼”。
随便站在大马路上都能让人胆颤心惊的六子脸色一白,怔了一会颓然低下头,苦笑道:“陆家小子,这么损阴德的事你都干的出来,下辈子你准是畜生”。
“畜生?”陆蒙临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略微抬头和他双目直视,笑道:“我只管过好这辈子,这辈子都过不好还谈什么下辈子?你把我当信命的那些老头子了?告诉你,我平庸人一个,为了生存会挣扎,逼急了也会兔子咬人,山东响马,好大的派头,今天老子一窝端了给你看”。
六子脸色剧变,惊恐的看着他颤抖道:“三他们?”。
“还活的滋润,不过你再不老实我一个电话就能死一个”陆蒙临咬牙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王二有没有拿下电影院前的几个人,听王二的口气似乎实力都不弱,是硬岔,念到这里陆蒙临不知觉的握紧拳头,背后冷汗刮出来一层,他担忧从小就拜得好师学了一身本事的王二就这么挂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六子嘴唇哆嗦,想破口大骂又没了力气。
电影院一帮子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路边,屁股冒了一团白烟的商务车,眼巴巴的看着被如天降神兵的那个陌生人带走的过江龙,心里百感交集,人家混到那个位面不也一样被用枪指着头,哪行饭都不好吃,混江湖的饭,那是最不好吃,说不准就下地府去为阎王爷打杂。
领着这几个兄弟混了很多年的强子叹了口气,他们在苏州也打过架,干的最多的活就是为酒吧老板守场子,有人捣乱就出面,那些都是小打小闹,哪像今天还没开场就出了一把枪,还在大马路上直接把玻璃窗给轰的稀巴烂,硬生生一个人震住了一车人,那架势就跟电影里出然出现的金手指一样,秒杀全场。
强子下意识摸了下后脑勺的那道如蜈蚣的小的伤疤,心有余悸道:“拍电影呢吧?我们着帮临时演员片酬这么高?才几个小时啊,就一万快钱了”。
旁边几个小弟猛翻白眼,蹭上来一个道:“强哥,我们现在?”。
强子点了根烟,故作深沉:“回去睡觉,过了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
这几个每天在一条街上吃喝玩乐却没对老奶奶没对小弟弟摆过脸色的混混浑然不知,前一个小时前他们还被当做临时炮灰。
王孤息坐在别克商务后面位置的居中位置,两腿呈八字撇开,一只抵着樊袭的腰部一脚抵着金毛小三的腰部,手里面把玩着枪叼着烟一脸玩味。停在十字路口红灯时别人看似像三个朋友在正常的聊天,唯独只有驾驶员那头金毛比较让人侧目,而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上的两人却知道,如果自己稍微有一点点动静,那么王孤息大头皮鞋上暗藏的锋利刀片就能轻易的划破他们的肌肤挑出体内的肾,还有那把无时不刻都可能走火的五四,这种枪生产量最大也是部队里最普及的装备,口径762毫米,全长196毫米,几乎没什么优点,但好在的是能够将子弹连续的爆在某一个脑勺上,准会脑浆崩裂到一塌糊涂。
“小蒙临那么命苦你们也来欺负他,都是大人了还跟一个孩子玩,你们脸皮也真厚”王孤息吐掉烟头,也不管在车里面会不会烧着,满嘴阴阳怪气,如果是同一级别上的对手玩过家家他不介意把它当做是陆蒙临的成长垫脚石,关键的是他还尚未成形,跟山东大匪玩那简直就是荒谬,以前在陆镇都是他跟那小子合起伙来欺负人,今天被人不声不息盯上了当然不痛快,就像一个屡次得手的强奸犯,一次不小心下被一群肥婆强奸那种愤怒是一个道理。
一向运筹帷幄的樊袭哭笑不得,他之前不是没试着想要糊弄这个猛人把枪放下好好谈,可是王孤息就是不鸟他,还警告他再说一句话就一个耳光,他没在意就说了两句,这家伙一点狗屎面子都不给,直接跑上来两个耳光,速度乍人。
“拿把枪装汉子,有种单条”开车的小三小声嘀咕。
“五个你也一样被撂倒”王孤息用脚尖轻轻摩挲他的腰,让三子一个激灵满头汗,这嵌在牛皮鞋里的刀片,冰冷冰冷的。
樊袭瞥了眼想要转过头来,结果被坐在后面那疯子脚挑一挑又不得不老实又转回去,苦笑道:“兄弟,要不各人退一步,要真把我们怎么样了你们也不好过,放了我们大家相安无事,你看怎么样?”。
王孤息微笑点头说好啊,我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你们就可以走了。
两人眼神一亮,樊袭连忙加了句:“多个朋友多条路子,你先跟你兄弟说说看”。
王孤息纯良的答应下来,掏出手机,等接通后他道:“蒙临,我这边的两个小子说本来要把你逮到了生吃活剥的,现在被我逮到了,他们就说可以一人退一步,然后海阔天空”。
终于得到王孤息消息松了一口气的陆蒙临咬牙道:“操你大爷,滚”。
王孤息预先把手机拿到离耳朵远一点的地方,等对方挂了电话,他朝着前面两个被他气到七窍升天家伙笑眯眯道:“他不答应”。
在两人无语的同时后面他又加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到了目的地先打断你们的腿,实在撬不开牙得不到有用信息凌晨五点前就一人一颗子弹,多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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