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疏影和白暖走进去后,白暖犹豫着问:“君先生是还需要我护法么?”
往常君疏影让她每日里过来,她都要偷偷摸摸的找时间过来,今天若非阿九帮忙,她还寻不见机会出来。
眼下君疏影似乎是从外面刚刚回来,只是感觉他走路有些不似往常那么稳重,颇有点虚浮,兼且面色亦是不大好。
白暖奇怪的看了他好一会,见他始终不说话,便也不敢乱开口。
其实白暖现在心里头是有点别扭,主要原因当然还是在白玉莲和白玉珠上。说到底这东西是君疏影先发现的,可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反而先行取走。
她其实不太清楚君疏影要在青丘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此人似乎也就是采采药而已。
或者是叶云笙想多了?
白暖刚有了这想法,便忙慌摇了摇头,她怎么能怀疑叶云笙呢。君疏影的功力明明是叶云笙与楚漠共同试出来的,否则为何会对他产生危机感呢?
正在白暖神游的时候,君疏影忽然间说:“我问你件事。”
糟糕!来了!
白暖心虚,所以听见君疏影这般问,顿时有点紧张。
“你可还记得那白鹿山的白玉莲?”
果然,君疏影问了这桩事。
这男人单仅仅是坐着也背脊挺直,眉如远山清淡如水,仿若一幅画在自己的面前,却又有些冷若冰霜的味道。
白暖紧张的回答:“恩我记得啊。怎么啦。”
君疏影淡淡的说:“它不见了,被采走了。”
白暖的心口陡然间跳了一下,完全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就是自己啊,就是自己带人去采的这白玉莲啊君先生,她才不敢这么说呢,只是被君疏影提起来后,她反而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君疏影始终将目光凝在她的身上,纵然白暖站在原地没动,可君疏影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房中的气氛仿佛在瞬间结成了冰,而白暖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落在君疏影的眼睛里。
那双黑色的、不带感情、却又深沉的眸子,似乎能看穿她每一个行径。
但是白暖绝对不敢承认这桩事,而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说:“怎么会被采走呢,是不是那里不够隐秘,被别人发现了?”
君疏影沉默了好久,最后才说了句:“也是,白鹿山附近也并不是没有旁人。狐族虎族都虎视眈眈,会发现自是正常。”
白暖见君疏影这般说后,微微松了口气,方怯怯的抬眼,就看他坐在桌子旁,单手搭在上面,一只手修长白净非常好看,根本不像是经常上山采药之人。
他又问:“那昨日的天象奇观又是什么?你可知晓?”
白暖额上真的有点疼了,她无奈的挠了挠,这天象奇观大概就是自己炼药所致,没成想会在整个青丘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只是她哪里敢说是自己惹出来的,继续胡编乱造,“君先生说的是族长洞府么?昨日他要过天劫”
说到这里,白暖看见君疏影的眸子里越发的没有颜色,终于还是住了嘴。哎,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坦白,最后她一咬牙,急促的道:“君先生你法力如此高强,为何要在青丘结草为庐,如今狐族和虎族都只觉有你这强大的邻居感到危机,我怕你会有危险。”
君疏影搭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动了下,他皱眉说:“我留在青丘。”
君疏影的声音颤抖了下,哪怕是白暖都注意到他的身子也跟着抖动了下,“便是为了那白玉莲。”
白暖瞬间呆住。他为了白玉莲做什么?
不过喜欢采药之人,看中那白玉莲而特特进入青丘亦是个寻常的事,只是他当真只是为了个白玉莲?
白暖这想法刚刚掠过脑中,就听见身边一阵桌子摇动的声音,再转头就看君疏影似乎非常痛苦的按着桌子,整个上身都伏在上头,脸部亦是变了颜色。
怎么回事?
她赶忙跑过去,试图去扶对方,“君先生?君先生你怎么了?”
君疏影身子踉跄了下,险些压倒在白暖身上,而他瞬间推开了白暖,又后退了几步,跌倒在自己的竹床之上。
“君”
白暖越发不知所措,原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说变就变,她上前抓住君疏影的手腕,试图把个脉看看究竟。
“你快走。”君疏影的声音颤抖的不似他往常那么清淡,但他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让白暖离开这竹屋。
白暖顿了下,还是送出一道真气至君疏影的体内,却没想到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瞬间反弹了回来,这让她立刻浑身刺痛起来,但就在瞬间,君疏影的声音变了,“你走不了了。”
“啊!”白暖发出一声尖叫,手腕被反抓了下,整个身子就掼在了君疏影的床上。
她吓得紧闭上眼,可是只能听见君疏影的呼吸声悬在自己的上方,白暖很有经验的一把推住对方的胸膛,睁开双眸,却还是惊在了原地。
君疏影已然不是方才那等清冷的模样,他双眸通红,束起的头发已然散下,更添几分狂狷气息,微微上挑的眉眼更是充斥着难以言说的邪魅,这等转变令白暖居然立刻反应了过来,“君先生,你居然走火入魔了?”
君疏影唇畔浮起个冷笑,“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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