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向日不得不感叹,他和某个竹竿女实在有缘,连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训”话也能碰上等等,她刚才叫陈老师什么,似乎是“妈”?没听错?
“你们两个认识?”陈小芬也有些好奇地问道,女儿并不在自己所教的班里,应该是没机会认识这个老实的年轻人才对,可是看她们的样子,好像又很熟悉?
“见过两次面。”任筠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上,开口道:“妈,有件事我唉,差点忘了,他是你的学生?”将手指向一边的流氓。
“没错,怎么了?”看到女儿的异样表现,陈小芬又想到了另一回事情上,不禁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实学生。
“既然他在,那一定跟你说了上午的事情?那个姓马的家伙”
“筠筠!这些事小向已经给我说清楚了,我现在也知道了。不过,你看看你像什么!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让人看了笑话。”任母大声呵斥,又转向一边的流氓:“小向啊,你别看筠筠现在很疯,其实她也有安静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担心某件事,所以才这样的。”语气侧重点出“某件事”,用意不言自明。不过这也难怪她误会,女儿基本不交男性朋友,而且也从来没有因为某个男生的事而这么不顾礼仪地冲进来的例子。何况这还是她自己也看着非常满意的年轻人,自然要帮女儿一把,不能将人家给吓跑了。
冷场,冷场
向日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现在这种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任筠却是将脸涨得通红,娇嗔不依:“妈,你说什么呢!”
任母把眼睛一瞪:“怎么?批评你两句你还敢顶嘴了?”
“哪有?”任大经理委屈地嘟起了小嘴。
“没有就最好了!”任母满意地点点头,突然神色一正道:“不过有件事我得说说你们,上午的事那时候应该是上课时间?你们跑到小树林里去我不是说你们不对,可是也不应该占用学习的时间。要知道,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其它的事你们课后相处也是一样,而且每周都有两天放假的时间”
“妈”任筠觉得再让母亲说下去的话自己就非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不可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管太多,现在是自由”那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向日轻咳一声给堵了回去。事实上,流氓现在也有点尴尬,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被误会成是她女儿的男朋友,尽管以某人的脸皮厚度来计,这点小小的暧昧并不算什么。但今天上午还打着人家女儿的龌龊主意,下午就成了女婿,这样快速的转变还是令他颇不自在,告罪一声:“陈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马上就要上课了。”
陈小芬还以为他是害羞了,不过也难怪像这么诚实的年轻人定是受不了自己那非常“露骨”的话,微笑地点了点头:“恩,那你就去上课。”
向日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任母又说道:“对了,小向,这周周末有时间的话来我家里坐坐,到时候我叫筠筠去接你。”
流氓的冷汗“唰”地一声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硬着头皮地应了一声,立刻脚下不停地快速出了办公室。
任筠也偷偷摸摸地想要开溜,刚打开房门,却被任母给叫住:“筠筠,先别走,我有事要问你。”
任筠惨叫一声:“妈,你不用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上课去了。”说完,不顾母亲在背后的叫喊,迅速地出了办公室。
“这孩子”陈小芬放下手里修改论文的钢笔,愣
愣地看了房门好一会儿,接着才有些神秘地笑了起来。
向日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打了个电话给楚小妞,得知她们现已在吃“午”餐,并且吃完之后还得回家一趟将shoppig的“衣服”放起来,然后才能到学校。
为免她们到了学校后听到自己的“坏”名声,向日决定先把事情告诉她们。
果然,楚楚听了之后愤怒异常,当场拍着桌子就要赶回学校来,说要是谁敢开除流氓的话就要他好看!然后又将某个人渣老师骂得体无完肤,说他简直就是个畜牲,禽兽不如!等等。
流氓挂了电话,重新回到教室。大家看他的目光又变得与先前不同,刚刚才被班主任叫去狠批了一顿的他居然还能神色如常?原本打算看好戏的同学登时犹如吞了一只死苍蝇般难过。
向日可不在意这些在他眼里完全不相干的人的看法,自顾自地走到后排坐下。
“老大,老班给你平冤昭雪了?”大蒜头是唯一能和他说上话的人。
“你怎么知道?”向日随意地敷衍了一句,这要是别的人问起那绝对是大大的讽刺。可他知道大蒜头也就随口一问,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点安慰。
“真的?”原本只是随口说说的话居然成了事实,这让大蒜头心里多少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见到某人脸上没有任何的玩笑神色,他立刻相信了这是真的。毕竟这种事在别人看来无疑跟要一头母猪爬上树梢一样困难,但在某个非常神奇而又极为变态的篮球超人身上,似乎与吃饭睡觉一般简易。
马荣现在正一脸得色地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吞吐着烟雾,左手的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绷带,一根白色的棉布带子将他的脖子和手臂联系在了一起,看起来颇为滑稽。
“舅舅,你这烟还有没有,给我也弄一包试试。”
“说得轻巧。”沙发的对面,巨大的办公桌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烟吗?这可是专门提供给大人物们抽的烟,平时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教育局局长想抽也不是能轻易要到的。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才得了这么半包,一直都舍不得抽,却被你小子拿去一根。我警告你,以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许动我的东西,不然可别怪我没看在你妈的情面上。”
“知道了,舅舅,我以后不拿你的东西就是。”马荣撇了撇嘴,对于某人的话他是一点也没听在耳里。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对了,你今天那事做得有点过了,要知道,学校里也不是可以随便开除学生的。”
“舅舅,你放心好了,这事我有分寸,也就吓唬吓唬他,我敢打赌,他现在一定在写检讨。哼哼,把我弄得这么惨,等到公开道歉的时候看我怎么羞辱他!”
“不过你确定那宋秋恒不会把你的底给露出去?”
“不会的,舅舅。像女人这种动物,你只要给她足够多的好处,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张开大腿。等她回到学校的时候,你只要把那张‘委任状’给我,她一定会就范的。这次我一定要得到她!让她乖乖地陪我上床!”马荣的眼里满是淫欲的光芒。
“宋秋恒老师确实长得不错!”秃头男人也是双眼放光,喉结不断地上下挪动着。
“哦,舅舅?你也想试一下吗?”马荣猥亵地笑了起来,“会有机会的,只要她入了套,我就不信她还能跳出来。到时候舅舅,我们可以两个一起”后面的话没有继续,但一连串的怪笑让人觉得龌龊至极。
“嘿嘿”秃头男人也淫笑起来,正要发表一番自己的看法,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马上伸
手去接。
“喂,请问你找谁?”
“我找牛德生牛校长。”对方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在哪里听过。
秃头男人小心地道:“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是黄清云。”
秃头男人一听,是本市教育局局长,立刻不敢怠慢:“啊?是黄局长,抱歉,抱歉,刚才没听出来。请问您找我是?”
“听说你们学校要开人是?”
秃头男人心里“咯噔”一声,打着官腔:“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说一个学生打了老师,但是学校只是让他公开道歉,并且赔偿伤者的医药费”
“先别说这些,我问你,能不能撤了对这学生的处罚?”
“啊?”秃头男人一愣,听到电话里对方似乎有些不豫,马上说道:“行,行,这没问题。我也听说这学生平时表现得挺好,应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正要派人去核实一下”
“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才刚说完,只听得“咔”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秃头男人一阵愣神。
“舅舅,发生什么事了,谁的电话?你”
“你这个小王八蛋!”秃头男人一声怒吼将马荣的话震回肚子里,“你不是说那小子没什么背景吗?可是你知道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吗?是教育局局长!你以为人家会无聊到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吗?啊?你这小兔崽子”
“铃”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秃头男人一把抓过来,心情郁闷之下正要大声呵斥,对方的一句开场白却将他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你好,是牛校长吗?我是石市长的秘,杨言!”
秃头男人手上一颤,差点掌握不住电话。
正当校长室里某个秃头男人在为一个接一个的大人物打来的电话而胆战心惊时,向日也接到了来自于某个“大人物”的电话。
“老婆,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对方不满地哼了一声。
向日苦笑:“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女人,有时候似乎都喜欢这么无理取闹么?
“这种事你心里最清楚了。对了,我看你整天不务正业的样子,给你找了份好工作哦。”
“不用了?我现在还要上课。”向日一阵郁闷,你这不是替我找麻烦吗?
“上课?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逃课吗?”
“其实,呃我已经准备改过自新了。”
“鬼才信你的话!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反正我介绍的工作也要等你每天放学后才能进行。”
“能不能说一下,是什么工作?”向日很小心地问道。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听说你外语非常不错?”
“哪能呢,其实我英语四级都没过。”直觉地,向日察觉到问题所在,马上否认。
“别给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法语都说得那么溜,我就不信你英语不行!”
“其实我就只懂法语这一门。”
“哦,是吗?那我妈为什么说你的英语就像常年居住在伦敦里的人一样?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找理由推脱,这份工作就这么定了!下午你放学之后就开始!”
向日一阵无奈:“你总该告诉我什么工作?”
“做家教!”对方如是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