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站起身,朝着徒弟那张餐桌走去,双手紧紧地握着,似乎怕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石清的眉头仍紧紧地皱在一起,基本上除了吃东西剩下的就是发呆,只有偶尔被对面的男人逼得急了,才搭一两句话。
面对着满桌美食,尽管已经饿极,但她却没有任何胃口,“不知道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忽然有所感应似的,石清抬头看向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
“对,对不起!我,我上个洗手间。”石清本能地感到紧张和害怕,在同桌的俊男还没有反应前起身离开座位,连碰倒了桌边昂贵的红酒都顾不上,只想离那个身影越远越好。
“小清!”向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见到她的慌张动作,猜想她又要躲开自己,马上喊道。
石清全身一颤,僵在原地。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向日接近她,轻轻地揽着她瘦削的肩膀,将她扳正面对自己。
“老师!”石清慌乱地躲避着他的眼神。
“那次是我不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好不好?”向日柔声安慰,尽量把她的娇躯揉进自己的胸膛,不过这次没有任何委琐的念头。
没有挣扎,也没有吵闹,石清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几天以来的身心折磨令原本坚强的女孩变得脆弱不堪。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眼框里满是委屈的泪水:“老师,你那天真的好过分!”
伸手抹干她脸上的泪痕,流氓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着徒弟毫无血色的小脸,他赶紧扯开话题:“才几天没见,你就瘦了一圈,是不是那老你爸爸虐待你,不给你饭吃?”
“不是的!是我自己吃不下!”石清嗫嗫地分辩着。
“那老师现在请你吃饭,你会不会吃不下?”
“不,不会!可是”虽然徒弟并没有把话说完,但从她瞟向俊男那桌的眼神,向日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放心,这个交给我好了。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跟他打声招呼。”向日轻轻地放开她,转身朝那俊男走去。
“知道我来的目的吗?”流氓大大咧咧地坐在徒弟原先坐的椅子上。
“知道,你想抢老子的女人。”俊男一开口就石破天惊。
当然这并不能令某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流氓惊诧,他讶异的是对面俊男说话的嗓音,事实上根本不会有别的男人说话像他这么好听对,就是好听。向日心里隐隐有个预感,再一瞥到俊男白皙光滑的脖颈,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你是雌的?”
“俊男”冷哼一声:“老子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尤其是你这种不懂得尊重女性的雄性动物!”
“这真是六月里的债还得快。”向日摸摸鼻子,才刚指了她是雌性生物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复回来了。
“我警告你,清清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小心老子把你那玩意切了!”“俊男”语气凶狠地威胁道。
“随时欢迎!不过你有那个能力吗?还是你打算用另类的工具做阉割工作?”向日笑得极度淫荡,虽然对面的女孩做男子打扮,而且理着一头短短的碎发,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相反还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令人忍不住想去征服她、蹂躏她。
“你”“俊男”虽然听不懂对方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但瞧他脸上委琐的表情也知道肯定不会是在赞美自己断人子孙根的手段。
“别你你我我了,小清现在我带走了。你要觉得实在无聊的话,找个肌肉男陪你一起吃饭。”向日说完这句话,不顾“俊男”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起身快步离开。
“该死的臭男人!”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俊男”早已一个大酒瓶砸过去了。
“小清,一切ok,我们吃饭去。”向日揽着徒弟的肩膀,走向在一旁看戏从头看到尾的女警,此时她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似乎并不理解某个流氓这么快就把事情搞定。
“老师,她同意了吗?”石清疑惑地问道,对某人她实在太了解了,根本就不会那么好说话。
“当然!你以为老师我是谁?老师出马,还有什么事是干不成的?”事实上向日根本没有让某个假小子有出口拒绝的机会。
“可是老师,她”
“没事,她人挺好说话的,还叫你多吃一点,别饿得跟皮包骨头似的。”流氓开始睁眼说瞎话,忽然语气一转,“对了,小清,你和她很熟吗?”
“是的,老师,她是我的小学同学,而且小时侯她家就在我家隔壁。”虽然还是不敢相信某人会说出这么通情达理的话,但见老师问起别的问题,只有把这个怀疑抛出脑外。
“这么说你们还是邻居了?真是青梅竹马啊。”
“老师,你别误会,其实她是个女的。”石清心里一紧,极力解释着。
“我知道,不说了,我们吃饭。”
两人走到餐桌前,向日将原先自己的位子让给徒弟,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嗨!”铁婉已经回过神来,微笑地打着招呼。
“你好!”看到面前美丽的女人,石清心里隐隐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等她多想,向日做起了介绍:“她就是那天抓我的警察,你应该见过的,不过现在误会澄清了,她请我吃饭算是道歉。”
“哦!”石清低低地应了一声,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不少。
“你可真够狠心的,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的,你居然还惹她生气?”铁婉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开始发挥她丰富的想象力,对着某个流氓说教道。
“女朋友?”向日瞄了一眼旁边正低下头的徒弟,以眼神警告某女警:老子刚和徒弟解释清楚,小妞你可别再添乱。
不过,显然铁碗并不具备与某流氓心灵相通的能力,更曲解了他眼中的警告含义,“怎么,明明是你的错,还不让人说了?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德性,容易得到的东西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假惺惺地叫嚷几句”
“吃饭,吃饭”向日觉得再让这个疯女人说下去,是不是会扯到因男女性别歧视问题从而诱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正好这时服务员把酒菜端了上来,流氓立刻打断她的话。
“先生,这是您要的‘爱心牛排’。”虽然多出了一人,但服务员并没有露出异样神情,只是摆放牛排的时候让他举棋不定。三个人,只有两客牛排,一没处理妥当的话,可能引来顾客的不满,甚至是投诉。
向日看出他的尴尬,指着徒弟面前的餐桌道:“放那位小姐那边就行,我的就先不用了,你给我再来一客。”
“好的,先生!”服务员朝他感激一笑,忽然又有些为难地说:“对不起,先生,因为这个情特殊的套餐只能上双份,您看”有两个女人在场,服务员轻巧地避开那个敏感的字眼。
“没关系,你照着规矩来就行,说不定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那好的,您稍等!”服务员对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充满好感,如果换了其他人的话,可能早就把她大骂一通甚至是动手动脚了。
铁婉对于流氓打断她慷慨激昂的言辞很不满,把对于他的恨意转化为咀嚼的动力,一下子将心型的牛排切下五分之一塞进嘴里。
向日当作没看到她的杀人眼神,悠闲地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徒弟小口地吃着食物,时不时地问两句“怎么样,小清,味道还好吗?”这类的废话。
石清大概是真的饿坏了,又加上刚刚解开了心结,食量大增,由初始的淑女型吃法变成后来的饿女型扫荡,就算某个女警切的牛肉块比较大,在石清吃完后她还没解决一半的食物。
向日看着徒弟意犹未尽的样子,将自己面前服务员刚刚送上来的两盘牛排递给她一份:“我的也给你,慢点吃!”
“老师,真的可以吗?”石清舔着小香舌,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神情可爱到极点,看得流氓一阵愣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