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正和金边眼镜的青年聊得很投入,以前还不觉得这家伙怎么样,可是今天有了某个参照物,两相一较之下自然是前者胜过后者良多,虽然还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至少要选女婿的话他决不会看上旁边那个不知礼貌为何物的小子。
向老大被当作透明人给忽视了,不过他也乐得清闲,反正和石老头对不上眼,自顾地打开客厅的电视看起来。
练君剑小心翼翼地应答着,心里的兴奋无以复加,长久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肯定。市长这次对他如此熟络,让他以为那件“事”就要成了。只要这“事”一定下来,几乎可以确保以后的仕途一帆风顺。
虽然不清楚边上那小子与市长什么关系,但看市长光与自己聊天而冷落了他就知道定是被市长所不喜的人。不过能在市长家这么大大咧咧犹如在自己家一般随便行动的,应该跟市长的关系非浅,或者说他的长辈与市长是好友亲戚之类。想到这里,练君剑心里自嘲,自己不也是凭着家里那位与市长是高中同窗的名头才爬上如今这不高但也不低的职位的吗?2岁的民政局副局长,说出去也足以自夸了。假如与市长攀上那一层关系,估计不用多久“副”字就可以去掉了。
由于这几天陪着楚小妞看狗血剧看多了,向日的欣赏风格也有所改变,现在反倒觉得这些爱的死去活来的沫剧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里面的某些情话还是值得学习的,这可是哄小妞上床的不二法门。所以,只要电视上有播出这类节目,向日还是不会错过的,将之列为a片之下第二必看物。
可是他的喜好在正在交谈的两个人看来是多么幼稚,当然这并不是说看这类影视的都是低智商,而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就算你不看恐怖、枪杀片,但是科幻、喜剧片总该瞧上一瞧,偏偏某人却钟情于只有小女生才憧憬的爱情、童话片,这自然引来了两个正常男人的非议。
向日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也不屑去想,打自己的手枪,让别人嫉妒去。
不知不觉看完三集电视,向日从中学到几句特别精辟的情话,正想着晚上在小妞身上实施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乖徒弟的老妈石美娜子从厨房走出来,宣布就餐仪式不,是午餐时间到了。
由于事先并不知道客厅里多了一人,石美娜子明显愣了一下。
练君剑很尴尬,主人家并没有邀请吃饭,可自己却坐到现在还没走,真是丢人,正打算起身离开。
“小练,今天就别走了,在这里吃饭。”石中正开口挽留,期间特意瞥了某人一眼。
“是的,石市长。”练君剑正中下怀,连客气的话都没有,生怕一推辞马上就被“赶”出去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父亲是我同学,你叫我声伯父就行。”石中正是铁定了心要刺激某人。
“啊是,石伯父!”练君剑有短暂的失神,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了这两个字,那件“事”的成功率应该会更高了?
“恩,一起去吃饭。”石中正点头,领着他走向餐桌,竟似没有见到坐沙发上看电视的某人一般。
“向君,你见到清子了吗?”石美娜子对向日记忆犹新,可不会冷落了他,不止他语言幽默夸得自己身心舒坦,更重要的是女儿也对他推崇有加。
“小清啊,她上楼看去了。”向日随意应了一句,继续看电视。石老头刚才经过身边时都没有叫他吃饭,这令他很没面子,心里也极度不爽。虽然他可以厚着脸皮自己爬上餐桌,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外人,万一石老头来一句“我有叫你吃饭吗”,那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他在等,等乖徒弟的老妈开口,这样石老头就无话可说了。老实说,早餐就吃了两个荷包蛋,还真饿了。
“是这样啊向君,不如你先去用餐,我等下去叫清子。”
石美娜子礼貌地招呼他到餐桌前,还为他拉开了一条椅子,然后将一个装满五颜六色食物的盘子端到他面前,盘中整齐地摆着几个饭团,外面用一层烤紫菜包着,光外表就令人胃口大开。
“向君,这是我做的鲑鱼寿司,你看味道怎么样?”
向日没心没肺地坐下,浑然不顾另两人的异样眼神,抓了一个饭团就往嘴里塞,登时鲜、香、酸、甜各种味道同时传来,差点连舌头都要吞下。好吃,好吃向日直呼过瘾,三两口咽下一个,又去抓第二个。
石美娜子笑得眼睛眯成一线,再也没有比自己做的食物得到别人的肯定更值得振奋的事了,她悄悄告罪一声,并表示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要。然后又鞠了一礼,上楼叫女儿吃饭去了。
石中正对某人的吃相仅仅以冷哼一声表达了下自己的不满,便没了下文。
练君剑越发奇怪那小子的身份了,居然能让市长夫人,哦,应该是伯母亲自替他安排座位,想必很不简单。然而市长的表情他还是看在眼里的,尽管心里好奇得要死,但也不会傻得这个时候去触伯父大人的眉头打听某人的身份。
“美味啊”向日双手齐动,不一会几个寿司全祭了五脏庙。
这时石美娜子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石清走了下来,见向日盘子已空,赶紧又去厨房里给他装了一盘,幸好上午准备时间充足,做的也够多,才不至于出现没有食物可招待客人的尴尬境地。
“谢谢,谢谢”虽然已经吃完一个人的份量,但向日还是觉得肚子空空,对于及时送上的饭食也没有客气,抓来就吞。
“清清,下午有课吗?没课的话陪小练出去走走。”石中正看了一眼正在海吃的某猪,决定下一剂猛药。
练君剑喜上眉梢,连咬下半口的寿司也忘记吞了落回盘子里,心中狂喊:成了,真的成了。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自己坐上某某高位的画面。
“爸爸,我下午有三节课,都是很重要的。”石清皱眉道,看了一眼那个给自己送了次花的男人,心里的不舒服感又涌了上来。
“是啊,中正,清子的学业不能耽误了。”石美娜子也在旁帮腔。事实上她对经常来串门的年轻人并不讨厌,可是看了刚才他居然把吃下的食物又吐出来,这简直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绝对不能原谅!假如非要选一个女婿的话,石美娜子觉得旁边那个只专注于吃饭的人更合她胃口,而且清子似乎也很喜欢他,真是越看越满意。
“有课啊?那就”本来想说那就请假的,可是瞄到老婆递过来的威胁眼神,马上改变原有的意思:“那还是以学业为重,以后有时间的话再说。”
“是的,是的,还是读要紧!”练君剑虽然很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相反还言不由衷地附和着。他心里有点紧张,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市长夫人似乎对自己很不满,只是不知哪里得罪她了。
向日手上拿着最后一个寿司,吃得很慢,他很想让乖徒弟的老妈看到自己的盘子已空再端一份来,甚至还轻轻碰撞了下瓷盘以引起她的注意,可惜她正忙于与石老头眉目传情中,根本没发现自己这么明显的动作。没办法,只有把注意力转向乖徒弟的盘子。
“老师,您怎么了?”石清一时还没有理解出他的深意。
“小清,你吃得完吗?哦,我是问,你盘子里的寿司是不是吃不完,如果吃不完的话我帮你呃,解决掉!”向日将只剩下食指大小的寿司又不舍地咬下一半,无奈因为太小,几乎咬到手指头。
“老师,我今天没有胃口,这些都给你。”石清把盘子放到他面前,确实她今天没有心情吃饭,因为餐桌上有个极度碍眼的东西存在,任谁也是吃不下。
“老师怎么能要你的呢?”向日嘴上说得好听,手上却抓起一个,塞入口中,“虽然老师我已经不怎么饿了,但是这食物中不能浪费是不?所谓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唉,我就免为其难帮你吃光它。”
练君剑初听石清叫某人为老师时,就已惊得呆了,再见到他无耻的行径,更是一阵嫉妒。这小子到底是谁,连清清也对他这么好。一个女生肯把自己吃了一半的东西与一个男人共享,这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而且连市长夫人也对这小子另眼相看心里隐隐升起一股危机感。
“这位兄弟,你说错了,《锄禾》中间好像还有两句。”练君剑已经不去想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了,现在最主要的抓住一切机会将眼前这人的形象在清清的面前降到最低。
向日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吃。
练君剑感到奇耻大辱,却也没办法,再追问下去对方又不答的话,自己的脸就丢大了。
“不错,这首诗连小学生都能倒背如流,堂堂一个大学生居然不知道?”石中正用意念请求通过老婆的原谅,解决了今晚上老婆床的问题,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可是见某人一脸拽拽的表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用得着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老婆的同情吗?
“老头,存心和我作对还是怎么的?”向日吞下寿司,满脸不爽地道。这老货太不识趣了,一时口快说错了话,用得着猛抓小辫子不放吗?
练君剑犹如被雷击中,彻底傻眼了。老头?他是指市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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