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抬着受伤的金范入场,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此刻听见护卫们开口,那为首的金族长顿时眉头微皱,有些疑惑道,“怎么回事!金范,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金范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也不知其哪来的力气,当即挣脱了护卫们的掺拂,亦步亦趋地朝场中行去,直接跪倒在地,神色悲凉地说道,“族长,各位长老,还请为我做主啊!有人私闯我金府,在我金府伤人,我这身伤,便是拜他所赐!”
“究竟怎么回事!”金族长脸色一沉,顿时怒喝道,“是何人如此大胆?他现在人在何处!”
金范心中一喜,当即挤出了几滴眼泪,极为委屈道,“那人自称是金崛少主的朋友,来我金家做客,可没想,他竟然肆无忌惮,不仅到处乱闯,还出手伤人!我只是稍稍劝阻,就被他打成这样,还望家主为我做主!”
“金崛的朋友?”金族长眉头微皱,略微疑惑地看向了金崛。而金崛,则是心中快速思考起来,半晌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当即不着痕迹地对着金族长使了个眼色!
金族长一怔,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一字一顿道,“金范,你说的那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金范以为金族长会为自己出头,当即大喜过望道,“那人好像叫洛齐,恩,还和金佳走在一块!两人极为嚣张,想必定是思考出了什么奸计想谋害我金家!”
金范此话一出,场中的众人都不禁微微色变,神色古怪地瞅着金范,连带着那些护卫,也是各个表情复杂,似乎是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这一幕,顿时让金范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
这一刻,金范根本没有一丝觉悟,当即没心没肺地问道,“咦,敢问家主,我爷爷呢?他怎么不在这里?这次我受伤是小,但金家受辱事大,此事绝不能姑息,定要严惩那逆贼!”
“住口!”
然而,金范话音刚落,金族长便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沉声喝道,“金范,你所说的可是事实?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莫要信口雌黄!”
此刻,也难怪金族长会如此震怒,自己几人与羽天齐达成的协议是极为秘密的事,在场的众位长老根本不知。可以说,金家所有人都不知羽天齐便是金家的贵人,如果此刻金范所说的话引起众人对羽天齐的仇视,那乐子可就大了!不仅得罪了羽天齐,更是将金家置于了万劫不复之境!
一念至此,金族长咬着牙瞥了眼金范,目光便不自觉地看向了金范身后的护卫们,道,“金范说的可否属实,你们给我说清楚!”
“这”众护卫面面相觑,各个有口难言!此刻说什么也是不对的,所有众护卫都不敢开口。若是说金范所言非虚,那无疑是得罪了金善赌和金崛,那如果说金范在造谣生事,那自己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毕竟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金族长目光凌厉地看着护卫们,见他们一脸苦相,心中便猜出了个大概,当即沉声喝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赦你们无罪!还有,此事事关重大,你们给我小心地说,不管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
护卫们闻言,顿时一窒,神色愁苦地看了眼族长,仍就没有开口。此刻的他们,仅仅是跪在了地上,选择了无声的沉默。
金族长看见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一掌狠狠的击在了身旁的茶几上。顿时,那可怜的木茶几便化为了碎屑。这一刻,全场静若寒暄,没人敢大声喘气,而那几名护卫的头,更是深深地垂了下去,显然是惊惧到了极点。
然而,就金族长快要发飙之时,金崛终于轻咳一声,缓缓站了起来,走入场中。这一刻,金崛无疑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只见金崛神色肃穆地说道,“金范,你是我金家直系子弟,自小开始,便受到了家族的着重培养!你的一言一行,更是代表了金家!然而,这么多年来,你却不思进取,胡作非为,这些家族里的人都看在眼中。大家对此箴默不言,也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大彻大悟!但是,你实在令家族太过失望!今日,你说洛齐兄弟对金家意图不轨,我想问的是,你对你的话,能够负责吗?你在做事之前,可有想过此事会带来的后果?”
金范愣愣地听着金崛的话语,脸上忍不住一阵羞怒,当即怒斥道,“金崛,你是说我蓄意污蔑?”
“哼!难道不是吗?”金崛冷哼一声,当即对着其身后的护卫们问道,“你们将事情全部道出,事无巨细,给我统统说清楚!今日,我金崛便要为金家震乾坤!”说着,金崛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可匹敌的霸气,犹如一位王者一般傲立场中,惊得众人神色大变。
这一刻,那些护卫骇然地看着金崛,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长老不自觉地惊呼出声道,“圣王!金崛,你突破了?”
此刻,就连金族长也是神色狂喜地看着这一幕。金崛的突破,无疑是今日自己遇见的第二件极为兴奋的事,这不仅意味着金家又多出了一名圣王强者,更是代表了金家未来继承人的落定!金崛在三十出头便达到了圣王的境界,这等天赋和实力,已经完全拥有了成为下一任族长的资格,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管金崛的心性还是处事之道,都极为适合成为金家的领导人。
这一刻,金族长都已经可以预见,若是金家度过这次危机,恐怕日后的金家,将会一飞冲天!虽不敢说超越巅峰,但却完全可以重现辉煌!这是金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幸事!
此时此刻,金崛无疑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但唯独金范出外,此刻的他,心中是一片死灰!金崛的强大,已经让其远远无法匹及,至少其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无法超越金崛了!
只见金崛双眼凌厉地扫过全场,然后再次对着护卫们朗声喝道,“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由我代家主做主,你们不用有所顾虑!”
几名护卫额头冷汗直冒,心中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有一名护卫咬了咬牙,壮着胆气站起身,将自己所见所闻都道了出来。从第一次为难羽天齐,到第二次遇见羽天齐所发生的事,这名护卫都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听完这名护卫的陈述,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下来,但唯独金崛,神色始终平静!良久,金崛才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那浑身已经开始颤抖的金范,惆怅地说道,“金范,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金崛说完,目光便极为严肃地看向金范,等了半晌,都没等到金范开口,然后,金崛才继续言道,“既然你默认了此事,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说到这,金崛的目光缓缓扫视过全场,有些沉重道,“诸位长老,叔伯,先前洛齐兄弟在此,说我们金家的人不可一世,骄傲自大!当时,我想在场的诸位长老都心里不服!可是如今,你们看见了吗?别人会站在我金家的议事堂,指着我们鼻子斥责,并不是别人的嚣张,而是我金家确实有不足的地方!金风幸,身为大长老,不但不能秉公处事,还一贯纵容子弟,更是想在家族内一手遮天!而金范,其以往的罪行,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其如今更是想污蔑我金家的贵客,这等狼子野心,实在人神共愤!”
说话间,金崛又再度看向了金范,道,“金范,或许你不知道,在此之前,洛齐兄弟已经出手惩罚了大长老,就是你的爷爷金风幸。如今,你不但不思悔过,还编造是非,乱我金家之纲常!你这等子弟,着实让我金家蒙羞!”
“什么!那畜生惩罚了我爷爷?”金范有些不敢置信地惊呼道,“不可能!我爷爷怎可能受那小子的惩罚!”说到这,金范顿时面露疯狂地看向金崛道,“定是你!定是你设计陷害我爷爷,才害得他被人所害!你金崛联合外人,这样欺负我金家的族人,究竟是何居心!难不成你金崛想要谋害家族不成?”
听见金范有些失去理智的话语,金崛惋惜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而其余长老,也各个神色难看地保持了沉默。原本还有些长老对族长纵容羽天齐的事有所不满,但此刻,这些长老却明悟了过来,金家有这样的子弟,也难怪人家会有所不满!
先前金崛和金凌,已经一起将结识羽天齐的事诉说了一遍,这个事,听得所有长老都大呼痛快。洛齐不仅保住了金家的颜面,更是折辱了韩家之人,这绝对是个大恩!而后来,当长老们听见洛齐不顾个人安危,主动牵制强敌的事,更是让长老们对洛齐暗生钦佩。
可以说,从那时起,众位长老便已默认了羽天齐是金家贵客的身份,甚至,所有长老都觉得羽天齐理应受到金家的厚待。可然而,自己家族里却出了金范这等不成器的二世主,这恩将仇报的举动,已经完全将金家置于了不仁不义的地步!也难怪先前那洛齐,会如此的强势,金家,确实令自己的贵客失望了!
这一刻,看着长老们投来的冷漠目光,金范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太过激进,心中后悔不已,可奈何,话已出口,却无法挽回,金范只能保持了沉默,仅仅用怨毒地目光注视着金崛。因为这一切,都是金崛带来的羽天齐引起的!
“金范,念你是我金家的子弟,今日在这议事堂上,我就不责罚你了!你回去吧!以后好自为之!”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崛才无力的一叹,挥了挥手,道。
而众人闻言,心中感慨万千。虽然金崛没有处罚金范,但众人明白,金范已经完蛋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连惩罚都已经放弃,可见金崛已经间接地表明了对金范的态度,日后的金范,再不是金家那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仅仅是一名“普通”的金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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