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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挑了下剑眉,沉声说:“这件事情,我自然记得的。安晴小姐,当时你还接待过我的吧,难道你们忘记了吗?”
安晴织子彬彬有礼地回应:“嗨依!许桑,有一件事,我们很期望能得到许桑的解答,倘若有失礼之处,我们先提前道歉了!”
“安晴小姐,你请说吧!”
“许桑,今年2月1日晚,请问,您是在哪里度过的呢?”
“2月1日晚上?”许岩眯起了眼睛,他冷漠地望着对面:“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时候,黄夕却是先明白过来了,她侧身过来,低声跟许岩说道:“许处长,2月1日,就是日本东京银座爆发怪兽事件的那晚——也就是我们刚刚抵达日本的第一天晚上!日本客人想了解的恐怕就是您在那晚的行踪吧。”
看着几个日本人可怜巴巴的样子,许岩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他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我在那晚上的行程——安晴小姐,你们该是知道的啊!下飞机以后,你们就把我们安排到新宿的希尔顿酒店去了,然后,我们就在酒店里睡觉过夜了。”
“嗨依!许桑,那晚,您确实是在希尔顿酒店过夜的,但那晚,你却不是一直都留在酒店里,您出去过的吧?我们看酒店的监控记录。从晚上的七点钟到十点钟之间,足足有三个小时,你并不在宾馆里。能跟我们说说,那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您去了哪里呢?”
许岩蹙眉,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安晴织子:“安晴小姐。贵国政府为什么要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你们关心我在那晚的行踪干什么?难道,贵国政府会以为,那天晚上的银座凶兽事件,会跟初到日本的我有什么关系吗?”
安晴织子深深地躬身以示道歉,桥本一郎和两位大使馆的官员也跟着一起躬身,连声道歉:“许桑,我们知道,这问题确实很失礼,但这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希望许处长能宽恕我们的冒犯。”
“对你们很重要?行吧,那我就跟你说吧——我想想啊,那晚,到了东京,听说东京的市区很繁华,我们自然要出去购物逛街的。”
安晴织子文质彬彬地问道:“请问许桑,您是和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一起的吗?”
“好像是吧!那晚,和我们一同出去的。还不只是朱小姐,还有一位你的同事。就是那位雾岛警官吧,他很热心,主动给我们带路!”许岩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惜了,雾岛警官壮烈殉职,英年早逝。委实令人惋惜。”
可惜,许岩这番想打岔引开话题的企图,被人根本无视——安晴织子根本就不提雾岛谦的这茬事,她严肃地问道:“许桑,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在您出去的那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您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吗?”
“朱小姐吗?”
这时候,许岩就是再笨也听出来了,对方连续三次提到了朱佑香,还问起了那晚自己是否和朱佑香在一起——很明显,对方关注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朱佑香。
确认了对方的怀疑,许岩并没有惊慌。一来,朱佑香已经不在地球上了,日本人就是再怀疑,能把她怎么样?第二,许岩也有自己的底气,自己已经是堂堂的练气高阶修士了,这又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有实力,又是在自己的主场,大不了自己就拂袖而走,日本人难道还能把自己强留下来回答他们的问题吗?
“要追查我和朱小姐当晚的行踪?桥本先生,安晴小姐,老实说,你们这种问话方式,让我很不舒服——这算什么回事?算是对我的审问吗?”
“许桑,您言重了。我们问这些问题,确实有原因的,等下,我们自然向许桑您解释有关情况了。”
许岩很镇定地缓缓摇头:“抱歉了,安晴小姐,你们一再打探我和朱小姐的情况,这已经涉及我们的隐私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恕我无法再回答诸位的问题了。”
听到许岩说得决绝,几个日本人都是面露难色,然后,那个桥本一郎开口,唧唧呱呱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安晴织子给他回答,然后桥本一郎又问——许岩扯了一下黄夕的衣裳,他低声问:“黄夕,这几个小日本鬼子到底在说啥?你懂日语,你帮我听听!”
黄夕面有难色,她也低声说:“许处长,我已经留意在听了。只是,这帮日本人太狡猾,他们用的是关西那边的地方腔调,说得很快——他们存心就是不想让咱们听懂的。”
这时候,齐楠探头过来,她凑到许岩耳边轻声说:“许处长,我倒是听懂了一点,他们好像在说,他们那边有些很要紧的照片,他们正在讨论,要不要出示这些照片给你看。”
听到日本人说手里有照片,许岩微微蹙眉,他狐疑地看面前的几个日本人,心中微微忐忑——难道他们还藏有什么杀手锏吗?
过了一阵,几个日本人像是商量妥当了,他们纷纷坐直了身子。安晴织子从随身携带的公文袋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白色信封,她从信封里抽出了几张照片,彬彬有礼地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许岩的面前,她很客气地说:“许桑,这些照片,麻烦请您过目。”
许岩拿起了那几张照片,他立即就认出来了:照片上的人物,正是自己和朱佑香、黄夕。看那照片上的背景,显然是成田机场的候机厅。照片上,自己正在与几个日本警察寒暄对答,雾岛谦、中村矢也、安晴织子等人都在照片上被映出来了,但很显然。那照片显然是以许岩和朱佑香为中心来取景的,许岩和朱佑香二人都是身处镜头的中央,照得特别清晰。
看到对方讨论了半天,拿出来的只是这种大路货色,许岩顿时放心,他好整以暇地把照片递给了黄夕和齐楠俩人看。甚至还有闲暇来幽默了一番:“安藤小姐,你特意把我旅游时候的照片送来给我吗?您真是太客气了,让您费心了。”
被许岩讽刺了一番,安晴织子依然不动声色,她微微低头:“嗨依!许桑,这是您上次来东京时候的照片。。。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您、朱小姐和黄小姐,都在这张照片上面。”
许岩开始还担心日本人拿自己的隐私照片出来要挟自己呢,没想到是这种大路货的照片。那他还什么好担心的?他笑道:“安藤小姐,你拿我们去日本时候的照片回来,是想要我们在照片上签名吗?是的话,那便直说就是了,一个签名,我还是愿意的。”
许岩在开玩笑,黄夕和齐楠都笑了,但几个日本人都没有笑。他们的表情严肃得很。安晴织子用力地应了一声:“嗨依!”她很严肃地说道:“许桑愿意为我们签名,这是在下的荣幸。等下还请千万赐教,但在下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她指了下照片上的人影,手指就戳在朱佑香身上:“许桑,正如照片上显示的那样,这一趟您到敝国出访时候。一共有三人——许桑您、黄小姐和许桑的这位朋友朱佑香小姐。但据我们所知,当许桑您回国离开之时,朱小姐却是不曾与你们一同离开,在我们的海关记录那里,也没有朱小姐出境的记录——也就是说。自打进了敝国,朱小姐就一直留在敝国不曾离开。我们想请教许桑,朱小姐她现在在哪里,您能否赐教呢?”
日本人终于直截地提起了朱佑香的问题了,许岩倒是一阵轻松——那样绕着圈子说话,大家都费力。
“朱小姐在哪里?抱歉,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
他冷笑道:“而且,我要说明的:海关没有出境的记录,这并不等于朱小姐就没有离开——就像我离开贵国的时候,贵国的海关留下我的记录了吗?哦,倒是我们的黄夕小姐,在贵国的警察系统里留下了被拘禁的记录。”
许岩的话中蕴涵着深深的怨气,在场众人自然听出来了,桥本一郎板起了脸,他唧唧呱呱说了几句,安晴织子显得脸有难色,但她还是艰难地翻译了过来:“桥本部长说,他再次诚恳地敦请许处长回答这个问题!这次会晤十分重要,两国的高层领导都在关注。许处长能否配合我方的调查,这关系到中日友好的大局,许处长理应从顾全大局的角度出发,慎重考虑,如实回答!”
听了桥本一郎的话,许岩顿时火起,他正要发飙,但齐楠抢在他前头说话了,她干咳一声,严肃地说:“桥本部长,佐藤先生,山本参赞,安晴小姐,有件事,我必须要在这里提出来的:上一次,许处长和黄小姐代表我国情报部应邀出访贵国,与贵国的东京警视厅进行友好交往会晤,他是以公务外交人员的身份前往贵国的,理应得到贵国政府的尊重和礼遇。
但令人遗憾的是,许处长一行在贵国并未能得到与他们身份相称的待遇,而是受到了贵国的追捕和通缉,许处长的助手黄小姐甚至还被贵国警方予以缉捕,被无故地强制带回警署进行讯问。
贵国对我国外交人员如此粗暴无礼的对待,严重违反了维也纳外交公约的原则,也是严重破坏中日友好大局的行为,在此,我谨代表华夏外交部对贵国提出严正抗议!
中日友好的局面,需要日方和我方共同维护和共同努力,鉴于贵国在上次出访中对许处长所作出的粗暴行为,出于对等原则——许处长,您完全可以拒绝日方对您的任何要求,国家对你完全支持!”
齐楠的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底气十足,许岩听得“哈哈”一笑:“齐处长,你说得太好了!你若是年青几岁,我搞不好会喜欢上你了!”
说着,许岩拍拍手,豁然站起,对着桥本一郎嘿嘿一笑:“桥本先生,我尿急了,恕不奉陪,你们继续慢慢玩!”说罢,他转身就出门了,“砰”的一声将茶室的门给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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