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击倒了黄丹,但文修之并没有停手,他快步冲上去,对已经倒地的黄丹继续开枪射击,只听到“砰砰砰砰。。。”的枪声接连不断,那响亮的枪声在空旷的校道上久久回荡着,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回音。
直到文修之把子弹给全部打空了,枪膛里发出“咔哒”一声的清脆金属响声。直到这时候,许岩才反应过来:就在刚刚那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文修之居然抢先动手了!
他居然杀了黄丹!
许岩震惊,他喊道:“文哥,你杀了她!”
只听清脆的一声金属声响,文修之把空弹夹取了出来,“哐啷”一声丢在了地上,他一边迅速地换着弹夹,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是啊——不是岩子你刚刚暗示我动手的吗?”
许岩目瞪口呆,然后,他气急败坏地喊道:“老子暗示你妹啊!老子是叫你不要动手!”
“少废话,快来帮忙!”
文修之喊帮忙,可是,许岩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文修之都连续打了十几枪了,已把黄丹的身体给打得血肉模糊了,自己还上去帮忙的话——呃,好像可以把黄丹的身体打得更烂一点?
这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地变化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了阴寒的狂风,在那呼啸的狂风中,空气中出现了某种难以言述的阴寒,气温在急速地下降,校道两边的乔木树都在剧烈地摇晃着。狂风中,树木的枝条在张狂地摇曳着。那婆娑的树木声响一阵接着一阵,仿佛在兆示着黑暗和恐怖的降临。
只听头顶传来了“啪”的一声响。头顶的路灯突然爆炸,现场顿时漆黑一片。还没等文修之和许岩反应过来,只听同样的“啪~啪~啪~啪~”的连续声响传来,从近到远,校道上的路灯灯泡一盏接一盏地爆炸了,长长的校道一段接一段地陷入了黑暗中。
一时间,狂风呼啸,树影重重,在那片笼罩各处的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狰狞又恐怖的恶魔,随时可能择人而噬。
“唰”的一声轻响,一道微弱的光芒刺破了黑暗,文修之一手握枪,一手拿着小战术电筒,四处照射着,紧张地警戒着。但在这漆如墨斗的黑暗环境中,本来强力的战术电筒也变得衰弱的起来,光芒就像一根小火柴似的。根本照不远去,空气中弥漫着突如其来的阴寒和杀气。
这时候,即使文修之只是普通人,他也能感觉得出。事情好像很不对劲了,他隐隐感觉,自己那几枪。好像真的闯下大祸了!
“岩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黑?连头顶的天空都看不到了!”
没等许岩回答。文修之已对着衣领边的微型麦克风大声喊话了:“喂喂,指挥部。指挥部!我们需要增援!喂喂,老邓,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到请回答!老邓,听到请回答!我们要增援!”
耳塞里一片沉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听到文修之在黑暗中微带颤音的说话,许岩这时候的心情——已经不是日了狗,而是被狗-日-了!
他紧紧地握着剑柄:手上的春蝉剑空前剧烈地震动着,仿佛要迫不及待地挣脱许岩的手,那震动的声响是如此的剧烈,简直就跟要爆炸了一般了!
但骂归骂,许岩也知道,事情都到这地步了——难道自己还可能跟黄丹说声这是误会大家不要介意吗?
这时候,任何妥协的可能都不存在了,只能战斗了!
“老文,这次我们都要被你害死了!”
说着,许岩运功致气,功聚双目,运转了灵目术,眼前的世界就像是黑暗中被点明了灯光一样,陡然变得亮堂又清楚,亮如白昼。
许岩看到,在自己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层浓厚的黑色魔气,这股魔气遮天蔽日,连头顶的天空和夜晚的星辰都被它遮盖了。
这浓厚魔气的源头,是来自黄丹——黄丹整个人摊开了手脚,静静地躺在地上,在她身下,有一滩血泊,她一动不动,应该是已经死去了。
但在黄丹的尸体周围,萦绕着一层浓如墨漆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十分黏稠,如同活物一般蠕动着,不断地从黄丹的尸体内涌了出来,仿佛在黄丹的身体里面,有一个永无尽头的黑色源头一般。
一股又一股的黑色雾气密集地从黄丹体内散发出来,不断地飘散到空中,它们时而扩张,时而收缩,不断地变幻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像是煮开的水一般不停地翻腾着,最后慢慢地集合、凝聚,形成了一个足有直径足有三四米的黑色球体。在这黑球的表面,漆黑的粘稠物质恶心地翻滚着,不时闪过一道道的暗光。
巨大的黑色魔球渐渐升起,脱离了黄丹的身体。然后,在黑球的表面,突然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凸起,那些凸起慢慢地延伸、变长,变成了无数条长长的触手,这些黑色的触手仿佛活物一样,在空中张牙舞爪地飞舞着,它们迅速地生长着,成千上万的黑色触手蠕动着,互相扭曲,互相缠绕,编织了一张密密麻麻、密不透风的黑色屏障,让人一看就感觉很恶心。
望着不断旋转的黑色魔气核心,还有环绕在它四周的无数触手,许岩心中震骇:这么恐怖的对手,自己要怎么对付才好?
在许岩的手中,春蝉剑在剧烈地震动着,仿佛它也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魔气了,已经按捺不住要出战了!
这时候,文修之问道:“岩子,你在看什么?”
许岩震惊:“文哥,难道你没看到吗?在黄丹的尸体上方,那么大的怪物——你看不到?!”
文修之赶紧拿着战术手电在黄丹的尸体附近照了一阵。但除了黄丹的尸体,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看到。他喊道:“岩子,你说的怪物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许岩这才醒悟。他急速地转着脑筋:自己开了灵目术,能看到魔球的存在,文修之却不能——难道,在黄丹尸体上出现的那些蠕动的黑色物质,还有自己所看到的黑色魔球,它们并不是实体的物质,而附体黄丹身上的魔物灵体,所以凡人是看不到的?
许岩还没来得及跟文修之解释呢,突然。他看到魔球核心中突然伸出了一根长长的触手,那触手不断地扭曲和变幻,朝着文修之扑了过来——这时的文修之,根本毫无察觉,他还在茫然地拿着战术手电在东张西望呢,根本不知道该躲闪!
许岩不知道被黄丹的触手近身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他肯定: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休息了一天,许岩体内的灵气也恢复七八成了,他猛然给春婵剑中输入灵气。潜运御剑术,只听“噌”的一声清越脆响声,春婵剑应声从剑鞘中飞出,划出了一道明亮的白光。跃上了半空之中,在半空中斩向抓向文修之那条魔气触手!
只听到“嗤”的一声尖锐裂响,仿佛丝绸被撕裂的声响一样。空中溅起一片激烈的白光,春蝉剑的剑芒一掠而过。已将那魔气凝成的触手狠狠地斩成了两截!
残余的一半触手猛然地收缩回魔球核心那里,而那截被砍下来的魔气触手则是瞬间燃烧起来了。奇怪的是,火焰的颜色不是红色的,而是蓝色的——放在文修之眼里,就是许岩的飞剑所到之处,半空中立即出现了大片大片诡异的蓝色火焰!
那只触手被斩断的一瞬间,魔球核心陡然一颤,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呼啸声,这呼啸声十分尖锐,刺得许岩耳膜生疼——许岩能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看到文修之也是同样蹲下来捂住了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几乎在同时,许岩也感觉到,某种邪恶的阴寒能量已侵入了春蝉剑内,要对春蝉剑进行渗透和腐蚀!他赶紧加运灵气,祛除那股阴寒的能量。
被斩断了一根触手,这并不是战斗的结束,正相反,这只是宣战的开始!
一瞬间,魔球又伸出七八条触手,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向文修之袭来,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让人看着就心里发麻,这时候,文修之依然还是握着枪,茫然地站在原地,对袭来的魔气触手根本不知躲避。
看到那密密麻麻涌来的魔气触手,许岩心中直发毛,他猛然站到文修之身前,喊道:“老文,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春蝉剑,护卫吾身!”
被许岩灌输了大量的灵气,在空中的春蝉剑猛然光芒大作,它在空中围着许岩和文修之前后左右地飞舞,它不断地斩断那些靠近许岩和文修之的魔气触手,那些被斩断的触手纷纷飘落,在空中纷纷燃烧着。
尽管春蝉剑一瞬间便斩断了四五根伸向他们的魔气触手,但几乎在同时,魔气球又伸出更多的魔气触手伸向他们,许岩根本缓不过气来,只能指挥着春蝉剑拼命地抵挡着入潮水般涌过来的魔气触手,那道明亮的白色剑光紧紧围绕着他俩旋转飞舞。许岩的飞剑飞到哪里,一时间,哪里便凭空出现大片大片蓝色的火光,那是大量被斩断的魔气触手在燃烧!
魔气触手涌来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飞剑的速度也随着越来越快,已是快得肉眼根本看不清它的轨迹了。春蝉剑一瞬间化身千万道飞剑,无数道白色的剑芒密集地出现,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圈,抵挡着潮水般涌过来的魔气触手!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跟拼命战斗的许岩比起来,文修之就只能算个看热闹的了:他只看到许岩放出了一把飞剑,那道飞剑化作了一道白光,在空中围着自己来来回回地转着圈,那飞剑快得根本看不清了,自己被无数道剑影组成的明亮光圈保护着,而在光圈的外面,则是一片片浓如墨漆的黑暗。
文修之能感觉得到,在外面的黑暗中涌动着某种可怕的东西,在白色光圈和黑暗接触的界面上,不停地发出电闪雷鸣的光闪和尖锐的呼啸,蓝幽幽的火光一阵接一阵地绽放着,如梦如幻。
许岩到底在干什么?那凭空出现的蓝色火焰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文修之搞不明白,但他大概能猜出,许岩该是正驱使飞剑,在跟一个看不到的敌人做激烈的战斗,这敌人,多半就是刚被自己杀死的黄丹了!
虽然不知道这场战斗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的,但看着许岩那凝重的神情,看到许岩额头和脸上的汗光,那苍白的脸色,飞剑组成的光圈越来越缩小,大片大片的蓝色火焰已是逼近自己身边了——很明显,在这场自己看不明白的战斗中,许岩已是落在下风了!
看到这一幕,文修之大为震惊:按照李卜天的说法,自己的这位许老弟可是深藏不露的仙人级高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而且,许岩确实也不负他的神奇名声,放出了飞剑——能放飞剑,这可是传说中的剑仙了!
但现在,看着许岩紧紧咬着牙,苦苦支撑的样子,文修之不禁背后出汗了:难道,这一仗,许岩会输吗?
这个黄丹,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竟然如此强大,竟连传说中的仙人都压制不了它?
看着许岩汗流满面,显然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文修之也不敢打扰了他,他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自己该怎么样给许岩帮忙呢?(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