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换好了衣裳,在房间的梳妆镜前左顾右盼,仔细端详。
许岩发现,自从开始修炼以后,自己好像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自己好像长高了些,身形挺拔起来,肤色显得更细腻、白皙,眼睛显得更为有神而自信,而在自己的眉宇之间,多了一种充满自信的勃勃英气,显得更为轩昂,自信——这都是一些很细微的、潜移默化的改变,即使是跟自己很熟的人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有哪些跟原来不一样了,但不知怎么回事,看上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现在,自己从头到脚换上了一套名牌的新衣服,那种相貌和气质上的变化就来得更明显了。如果说原来,许岩给人的感觉是一名很平凡的大学生的话,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传说中锐气十足的“高富帅”。
“原来俺也长得不赖嘛!”
许岩对着镜子正在沾沾自喜时候,有人敲响了宾馆的门。许岩过去开了门,果然正是四局的同事梁可。看到许岩换上衣裳好的亮相,梁可一愣,然后,他笑道:“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啊,许少校,您的身材好,这套休闲西装,很衬您的气质呢!您年青,身材好,气质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啊!”
许岩谢过了,他问道:“梁中校,不知道您这套行头花了多少钱?我给您吧。”说着,他去掏钱包,作势要拿钱出来。
梁可赶紧拦住了他:“许少校,不必客气的——实话实说,我也是在下面宾馆的精品店那里买的。是刷的公务卡,回头局里面能给报账的。您就不必费心了。”
“哦哦!”许岩听说这是传说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报账”大法,他立即收回了钱包。笑道:“那就谢谢了——对了,这身行头,一共花了多少钱呢?”
“这真没多少钱,他们精品店今天打折,因为我买的多,他们又给我打了个折,总共不到三万五吧。”
许岩听得咋舌——三万五,以前自己三年的生活费也差不多这个数而已,现在一身衣服就要这个数了。
但还不止。梁可很认真地问许岩说:“对了,刚刚您洗澡的时候,文局长打电话给我指示,说今天您奋不顾身地与那凶犯搏斗,不但衣服给毁了,还有不少随身物件也给损毁了。文局长说,许少校您这是为公家办事,正式的奖励如何,那等将来走程序批准下来。但那一些损坏的随身物件之类的东西,现在就可以报销了,局里面给您换新的,我来给您做张清单——手机。许少校,您跟那怪物打斗得那么激烈,您身上的手机肯定是给坏掉了吧?”
许岩转头看了一眼床头上摆着的iphone4手机——刚才的打斗里。许岩的手机一直揣在裤袋里,并未受损。他诧异道:“没有啊。我的手机。。。”
他话没说完,梁可便抬起头来。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仿佛在用目光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他慢吞吞地说:“许少校,您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挤眉弄眼地朝许岩打眼色,许岩恍然大悟——对方暗示得这么明白,自己若还不明白就是笨蛋了。许岩老老实实地点头:“是是,我的手机被那怪物打烂了,型号是iphone。。。”
“iphone5嘛,土豪金的,我知道。”梁可中校笑吟吟地截过许岩的话头,然后接着说:“除了手机和衣服以外,还有什么物件被损坏了呢?比如,我记得,许少校您为了工作方便,平时身上都有随身带着手提电脑的吧。。。”
对方提示得这么明显了,许岩也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份好意了:“是是,我用带着手提电脑的,型号是。。。”
许岩正在绞尽脑汁地想一款电脑型号时候,梁可中校已经自顾地说下去了:“不用问了,那肯定是最新款的苹果ac了。。。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这个,我知道的。对了,许少校,您既然带着手提电脑了,肯定也带着一台最新款的ipad air吧?这玩意可是很容易碎的,您跟那怪物在地上翻滚着,估计肯定是坏掉了。。。”
许岩叹了口气:“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梁先生你啊!”
梁可笑道:“哈哈,没事,我就是吃后勤这碗饭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领导还要咱干嘛?对了,小许啊,不要叫我先生这么见外啦,管我叫一声老梁就好了。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哦,差点忘了个重要的事,许少校您跟那逃犯搏斗时候,你的劳力士表也给打烂了吧?”
许岩连忙两手拱起合十苦笑道:“梁兄弟,您的心意,我心领了,有上面那些玩意,我已经很满足了,咱不带那么过分的,只怕旁人会说闲话啊!”
梁可劝了几声,但许岩态度坚决,他也只好作罢,笑道:“好吧好吧,许老弟,您还是胆子太小了啊。好吧,你既然不肯要,那咱们就下回再来,以后细水长流吧。这份是损失物品申请清单,许老弟你看下,没问题的话,你签个字,我帮你去办申领手续。”
许岩看也不看,直接在那张清单下面的地方签了字,梁可收起了清单,跟许岩要了联系电话,说尽快帮许岩把东西弄回来,到时候再通知许岩,许岩也是无可无不可的。
恰在这时候,梁可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拿起电话,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了,低声说:“文老板的——喂,你好,文老板!啊,在在在,他跟我在一起。。。许少校的伤势。应该不要紧吧,我正在帮他处理着。。。好的。老板您要跟他说话吗?好好,我把电话给许少校。”
说罢。梁可将电话递给许岩,许岩接过电话:“喂,文局,你好你好!”
文修之的声音显得很和蔼:“呵呵,许岩,你在忙吗?伤势怎么样了,疼得厉害吗?”
许岩摸摸自己的肩头——现在,连那一丝隐痛都感觉不到了,许岩现在还真有点担心。担心自己好得太快了,等下连那道疤痕都看不到了,那等下文修之找医生来硬要帮自己看伤口,那怎么办好?他们搞不好会以为自己在装伤不成?
许岩含糊道:“我好很多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他赶紧岔开话题:“文局长有什么指示?请吩咐就是了!”
文修之爽朗地笑了:“你是今天的大英雄,大功臣,我怎么会指示你呢?只是,法医和刑侦勘验的同志在现场,他们有些东西搞不明白的。想请教你一下——呃,还有,我们这边也有几个领导也希望跟你这个大英雄见个面,亲口听下你对搜查过程的汇报。你方便过来吗?”
文修之的态度很客气,问许岩是否“方便过来”,但许岩心里却是明白。这个邀请,自己是不好推辞的。他说:“好的。我就在附近的嘉威宾馆,我马上就赶回去吧。还是在f栋的19楼吗?”
“对。还是在f栋的19楼——你过来吧。我们在这开现场会议。”说着,文修之压低了声量:“老弟,你是救了老哥我一条命了!大恩不言谢了,这事,我记在心里一辈子了!”
没想到文修之用这么郑重的态度来感谢自己,许岩也是有些感动,他低声说:“文哥,你太客气了!其实没什么的。”
“呵呵,我听说了,这次为了我,老弟你冒了天大的凶险。。。啊,不说了,我们等下见面说吧。我等着你。”
许岩挂了电话,跟梁可招呼了声,便快步出了房间。他出了宾馆,步行走回了嘉善小区,他心里有点发愁:“等下,那个古怪的现场,自己要怎么跟文修之他们解释才好呢?”
说来也是巧,在嘉善小区门外的街道边,许岩看到了朱佑香,她安静地站在街边,饶有兴趣地观望着街上人来车往的街景,背着双手慢吞吞地来回原地溜达着,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就跟个女孩子在等着她的男朋友出来约会一样。
看到朱佑香,许岩更加头大——比如跟文修之解释,他更怕见朱佑香。刚刚自己狼狈的一幕已经尽数落在对方眼里了,这次自己第一次独力作战,却表现如此差劲,许岩预感了,自己肯定要被她好一阵奚落和教训了。
他苦笑着,踌躇着放慢了脚步,迟疑着不敢走近——看着朱佑香美丽又恬静的样子,谁能想象到,就是刚刚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她刚刚放出了凶猛的飞剑,斩杀了一头凶悍的怪物呢?
许岩注意到,朱佑香引起了街上很高的回头率,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很多车子都放慢了速度,男司机纷纷降下了车窗,有几辆车走得歪歪扭扭的,差点出了事故。
就在许岩眼前,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在朱佑香的面前停了下来,车上一位衣着光鲜的青年摇下车窗对她说着什么,许岩也不知道朱佑香是怎么跟对方回话的,只见她微笑着摇摇头,但那位青年却是一直停在那边,对朱佑香说着什么,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
许岩硬着头皮走过去,跟朱佑香打了声招呼:“嗨,轩芸,这人问你什么了?”
朱佑香转过头来,嫣然一笑,她笑容可掬,说道:“许公子,这位先生说要带吾去兜风。吾说不客气,吾不用打车,他却说让吾尽管开个价吧,多少都行,还说什么他功夫很好,让吾尽管放心,一定满意的——许公子,这位先生到底在说什么,吾有些听不懂了!”
朱佑香脸上带笑,眼神却是寒如冰凛,许岩陡然一个凛然:他知道,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朱佑香已经是心生杀机了!
许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打量下车上的那个瘦巴巴一脸惫懒的油头粉面青年,他冷冷说:“我是她朋友,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许岩心想,我是在救你呢,小子!
那干瘦青年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的花格子体恤,脸部狭长,鹰钩鼻,有着翘起的下巴,戴着大墨镜,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链子,神情间有些慵懒,又显出几分傲慢来。
一般来说,看到搭讪女孩子的男朋友出来了,一般人都会就此罢手的,但此人却是不同,见到许岩沉着脸盯他,他也不显出如何心虚或者害怕的样子来,反而说道:“嗨,兄弟,这妞是你马子吧?不错,我看上了。开个价,把她让给我——你只管说好了,要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都不成问题的,你说好了,我欠你个人情,你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南城丁三!”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像是在喉咙里有一张砂纸在磨着似的。
许岩不怒反笑,他沉声说:“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什么丁三丁四——反正,你再不走,那就等着要倒霉了!”
那青年听许岩这么说,他愣了一下,打量了许岩一番,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兄弟,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蛮大的,在这南城地面上说要揍我的人,我还真没见过。行,兄弟,你留个字号出来,不管你是谁的人,反正,你这妞,我是要定了!”
听得这话,许岩心中怒火顿生,所谓身怀利器心生杀机,现在许岩绝技在身,做事自然有底气多了。但是,他还有点顾忌——他看看周围,这是人来人往的街上,周围的目击者太多了,事后不好收场吧?
他正犹豫着,却听身后传来了朱佑香冰冷清凛的话声:“公子,杀了他!”
糟糕,朱佑香真的发火了!
许岩闻声,瞳孔猛然收缩。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休闲服的衣襟,伸手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了手枪!(未完待续。。)</p>